我,欒菊傑,1958年7月14日,出生在南京市一個工人階級家庭。
我的家很大,不是住的房子很大,是人很多的大,是父母親加上兄弟姐妹總共九個人的大家庭。
因為是大家庭,所以我們的家很小,一家九口人得生活在單位分配的屋舍裏,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子,我們全家人的感情異常的好。
隻是在那個剛經曆過大躍進和三年自然災害的年代,我們的生活僅僅依靠著父母一個月80多人民幣的工資養活。
在這樣的家庭生活條件下,可想而知我們的童年注定過得比一般的孩子苦,記得從那個年代裏,南京人總是說“新老大,舊老二,破破爛爛給老三”,更何況我們家不是隻有三個姐妹,而是個有著七個孩子的大家庭,所以不僅僅過得苦,更是是穿的差,至於玩具這種奢侈品,那更是別去想了。
我的母親是一個玻璃廠工人,在她身上有所有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吃苦耐勞又持家。那時候因為家中孩子多,沒有錢送孩子去幼兒園,母親特地去找領導要求把大家最不喜歡的工作時間安排給她,那是每天淩晨三點到早晨七點的大夜班啊!為什麼她這麼要求呢?因為這樣既可以完成工作還可以顧家照顧我們兄弟姐妹,印象裏好像母親做這樣的工作幾乎是做到了我們七個孩子長大為止。
我的父親原來是一名軍人,在部隊裏還是個體育愛好者。我們都好佩服他,記得小時候父親能用一輛自行車把我們七個孩子都載在車上,那強健的體魄,把這樣高難度的雜技做得輕鬆又自如。後來父親轉業當工人,陪我們的時間就更多了。
在七個孩子中我排老二,那時候南京人還有另一個個順口溜“大呆子,二猴子,三尖子”,就這樣被套上標簽,所有人都說我皮,其實我從小到大都算是一個聽話的孩子,隻是我打小就不愛玩女孩子的遊戲:跳皮筋、踢毽子,蓋房子;我喜歡跟男孩子一起爬樹、爬城牆、爬牆頭、打彈弓、打四角、拍洋畫、鬥蛐蛐、捉迷藏等等。應該說在那個時候男孩子玩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我不喜歡不玩的,而且還玩的比大部分男孩子都好,現在總結一下,應該是因為我比較好勝又喜歡競技,尤其是在跟男孩子在一起玩的時候,要是不決出勝負我還不玩呢。而且我還贏多輸少,現在想起每當我把贏來的戰利品拿回家的時候那心裏的激動可是無法用言語形容。隻是每次激動之餘,我都要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藏在家裏的床底下或者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戰利品總是會被母親發現,她也不是刻意要找我的戰利品,隻是她太過於勤勞又愛清潔,所以每次戰利品都會在打掃中被發現並且收繳,然後被無情的被扔掉,再接下來就是對我的一頓打,還有更狠的就是讓我跪搓衣板。說真的,這樣的戲碼不知道這輩子上映過多少次,懲罰我不知道受了多少次,隻是我是痛過就忘,忘了又做,反反複複,父母總說我那裏像個女孩子,真是屢教不改、死不要臉。
其實我會這樣,應該也是時代的影響,因為我的童年基本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時代度過的。那個時候我的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但是每天不用刻板地讀書學習,看看大人們搞運動非常熱鬧,還是挺開心的。後來隨著文化大革命結束,恢複了正常的學校生活,而我也隨著年紀的增長,慢慢了解了女孩子應有的生活態度,於是我那些孩子氣的愛好陸陸續續的在我小學畢業以前都戒掉了,在小學的後三年一改以前的散漫作風,開始努力學習,開始積極參加學校裏的各項活動,並且無私的為班級團體付出,特別是從小受母親的影響最深的亮點,喜歡勤奮與幹淨,這兩個特質在那時候表露無疑,在上學的每一天我都是第一個到學校,並且把教室打掃幹淨;後來因為這樣的無私奉獻受到了老師跟同學的讚揚,之後又被選為班幹部“生活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