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笑聲回蕩在大廳內。
“你們先下去,將各自負責的地方都布置好,以防獨孤翊派兵圍剿。一處出了差錯,你們百條命也賠不起。”雖沒有兵符,但不代表獨孤翊集結不了那麼多人,還是小心為妙。
“是!”
待大廳裏的人散去後,聖憶風才緩緩地將身體靠近椅中的軟墊內,露出些許疲倦,“嚴曦沒有露過麵,不知他的龍旋掌法練到什麼境界了……”
高軒葉沉寂片刻後,道:“恕屬下冒昧,為了有萬全的勝算,少主為何不嚐試去練那個所謂的神功?”
聖憶風勾唇,望著高軒葉,“既然知道是‘所謂的’神功,我還練什麼?”
“少主的意思是神功真的不存在?”
“不,存在,隻是早就毀了。《鳳凰舞》還在,但《玉骨玲瓏》早就不存在了。不用擔心,我一人足夠對付嚴曦,更何況還有你們四個和師叔。嚴曦他不是我們的對手,我隻是擔心他耍詐。”聖憶風對孤傲潔說:“傲潔,你去將嚴曦的行蹤一一打探清楚,看看他都和哪些人在聯係,如果真的隻有獨孤翊,那我們防好獨孤翊就行了。師叔那邊的事情若是解決了,事情就很簡單。”嚴曦大概猜不到師叔突然撒手不管獨孤翊吧,畢竟師叔和先帝的關係不一般。
“是。”
夜色如水。
蜀地城主府的水榭裏傳來陣陣琴聲,曲調和諧清雅、清音嫋嫋,卻隱含了幾分不明的愁緒。
水榭周圍錦簇的花團半隱半現在墨一般的夜色中。夜風拂過,花香陣陣,撩動撫琴人臉頰邊的發絲。
“小姐,披上吧。”
丫鬟拿著單衣為絕姒披上,卻見她眼含霧氣。
“小姐,你怎麼了?”
絕姒將臉頰邊的發絲撩至耳後,微微一笑,“沒事。”
正待絕姒起身離去,遠處有丫鬟飛奔過來,在水榭台下跌了一跤,“小姐、小姐!快去看看吧,城主他、他又……”
絕姒和身旁的丫鬟對望一眼,急忙跑下去扶起下麵摔跤的丫鬟,一起朝大廳跑去。
“哥!”絕姒提著裙角匆匆忙忙跑到大廳,不住地喘著氣,臉漲得紅撲撲的,“你這又是做什麼?”
獨孤翊呷下一口茶,冰藍的眸不帶任何感情地盯著地上方才被他砍了頭的家丁,“沒做什麼,我在等她自己回來。”
“你們都下去,把屍體收拾幹淨。”絕姒趕緊轉首對身後的丫鬟和下人道,“嘴巴閉緊了,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
“是、是!”
“你這樣舞兒也不會回來的。相處了三年,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好不容易和聖憶風在一起了,她不會管你每天殺多少人等她的!”絕姒忍不住拔高音調衝獨孤翊喊起來。
“不,她一定會回來!”舞兒縱使再恨他,她的心還是一如既往地善良,她不會看著這麼多人死去而無動於衷的。
“舞兒當初在府裏和哪個丫鬟關係最好?”
絕姒不安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賞賜她而已,畢竟舞兒在府裏沒什麼知心的人。”獨孤翊倜儻英挺的臉龐散發出一股魔性,靜靜地瞅著絕姒,等待答案。
“我不知道……”絕姒朝身旁的木椅走去,恰好錯過他的視線。
“那如果讓我一個一個地查,恐怕受牽連的人就更多了。”他挑眉覷著絕姒一臉戒備的神情,心裏不悅。
絕姒抬眼望了一眼獨孤翊,眸裏有疼惜、有失望、有無奈,隻是獨孤翊還來不及仔細研究,絕姒就起身朝外走去,“落紅。”
有力的大掌緊緊攥起,他望著屋外一片美景,冰藍的眸露出狂妄的笑意。
接連幾日,絕舞晚上總是在噩夢中醒來,心裏的不安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漣漪,越來越大。她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最近獨孤翊太過安靜,反倒讓她有些不安了。
遠遠地,絕舞便見一個家丁抱著木盒朝她走來。
“這是什麼?”
家丁看著絕舞可愛的臉龐和閃動的大眼,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抹害羞的笑,低下頭道:“絕舞姑娘,正巧,這個是要給你的。”
“給我?”絕舞接過木盒,好奇地問道:“是誰送來的?”
“這個奴才不知,奴才也是從別人手上接過來的,說是要交給絕舞姑娘。”
“好了,你下去吧,我自己看看。”
“是。”
絕舞抱著木盒,穿過梅林,向驚風苑走去。沉甸甸的感覺讓她的心也變得沉重,不安的感覺再次沒有理由地襲上心頭,她急忙晃晃腦袋,甩掉不開心的感覺。
一抬首,絕舞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青衣!”
那抹淡黃色的身影一頓,回首看到是舞兒,她有些局促,有些慌張,隨後很快垂首道:“舞兒。”
絕舞抱著木盒,急忙飛奔過去,見到熟悉的人,她很開心。
“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