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瑟爾這才如夢初醒,向著那個正在被囚犯們堵回去的缺口發愣。他暗叫了一絲不妙。他立即掙開了雙手衝上前去,又被繩索拉倒在地!
他忘記了自己依然和其他人之連在一起!
克萊米看到這一幕慘叫了一聲,他知道帕瑟爾已經倒黴了。而貝妮塔卻大叫了一聲“你先走”把他和卡梅麗推出去,然後衝回了那個圈子裏。
“混蛋!”一名囚犯狠狠地踢了貝妮塔一腳!
“人質就是人質,居然想逃跑!”他扔掉了武器,然後一個人就把帕瑟爾和貝妮塔同時按倒在地。他這次在貝妮塔和帕瑟爾身上都綁上了更複雜無比的繩結,然後再次踢了他們兩個好幾腳。當他踢到帕瑟爾的肚子的時候,帕瑟爾感覺腹中的內髒都全部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看好了,偷偷逃跑的後果就是這樣!”說著,那名囚犯再次對著帕瑟爾與貝妮塔拳打腳踢。帕瑟爾倒是不斷發出了慘叫,貝妮塔卻一聲不吭。
囚犯最後將武器撿了起來,對準了帕瑟爾的鼻尖!
“殺了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割掉你的鼻子耳朵,用來示眾吧。”
“最好不要讓我看見你們在逃跑,不然你們會死的更難看!”他大聲地警告,然後忽然被爭鬥所波及,於是身不由己地又投入到防守的戰爭中去。囚犯和暴動的居民們都已經慢慢來到這了,他們離勝利已經很接近了!守軍受到了夾擊,痛苦不堪地依然發動這進攻,可是攻勢卻越來越乏力。
這是守衛的為數不多的機會了。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前所未有地接近“突破”,所以更加奮勇激進。帕瑟爾被擠在外圍,被一個不斷後退的囚犯連續踩了好幾腳。
眼看這個地方又要收不住了,囚犯們再次故技重施——帕瑟爾他們被推了上去。
地底守衛的攻勢頓了一下。然後囚犯們開始推進,與地底守衛後方的暴民們一起,衝擊著他們的陣型。
帕瑟爾還沒有從被踐踏的疼痛感中走出來,就被人拉著頭發,一把提了起來。她的頭發其實也並不能算特別長,隻是比其他人要長一點,所以這一拉仿佛所有頭發頭皮都要一起脫離他的腦袋。
“起來,起來!你這個混蛋!不往前走我就殺了你!”
貝妮塔則自己站了起來,她帶著仇恨的目光看了那些囚犯們一眼,然後慢吞吞地向前方挪去。
帕瑟爾看見了地底衛兵猶豫不決的樣子,看到了他的染血的刀劍,看到了他們的傷口,疲憊、卻依然挺立堅持著戰鬥時臉上堅毅的表情。
胸口的徽章,與劍上的銘文,仿佛是榮譽在使它們都發亮起來。
也不僅僅是榮譽。
你要加入軍隊,加入他們嗎?
加入他們嗎?
要加入嗎?加入嗎?要加入嗎……
帕瑟爾感覺到熾熱的液體才自己的額頭上流了下來。血,那是他的血。
“反正人類的種族之戰,對你這種人來說,也無所謂。一個甚至會怕見到血的人,也幫不了我們什麼。”
他隻是一低頭,那些血就落到了地上。但是這次他一點也不感到害怕,隻是覺得十分可笑。
為什麼可笑,他也說不上來。
“它們沒有降臨到你頭上,是因為別人吧災難擋住了。但是無論如何,都會有一些災難,出現在別人無法幫你擋的時候。那時候你怎麼辦?”
怎麼辦?
他忽然轉了過去,與身後的囚犯瞪視起來!
至少……他不會再退一步!
囚犯毫無防備,居然被他嚇了一跳,他開始向後退去。這個時候,另一名人質在他的身後出現,她的小刀從後麵輕鬆刺入了囚犯的身體。
安捷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