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爾貝利感覺自己就要失控了。這就是普通人類厭惡他們的原因,他們與黑井人一樣,會“失控”。
戰爭初期,人類依然沒有開始接受印記擁有者的日子。因為律法“執行者”不再殺死擁有印記的人類嬰兒,畏懼卻使人們自行開始了這一暴行。當一個嬰兒被認出擁有印記的時候,他們的母親經常會在第二天醒來時忽然發現自己的孩子停止了呼吸。不會有人承認行凶,也無人指認凶手。
即使這些人長大,也會一直受到歧視,得不到人類的正常權利。人類排斥他們,黑井人更不可能把這些連“暗力場”都沒有的人視為同類。他們在種族縫隙中掙紮,不見天日。
但是他們的力量強大。這是用悲哀的命運換取的特權,也一度是他們擁有的一切。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賽爾貝利並沒有體會到這種悲哀。但是他知道作為異類的痛苦。他在來這裏之前剛剛知道了塔伯森這個人。
塔伯森掌管著神殿後園,因為與其他人意見不同被打入地牢。他認為神殿不應該支持戰爭,而一旦決定了領導戰爭就要全力以赴,所以他對神殿這種二者折中的做法十分不滿。他帶領眾人兩次越獄並在第二次成功,企圖盜走米莉弗洛斯並利用它的力量離開地底。
賽爾貝利忽然毫無來由地憤怒起來,一反平時的溫和之態。那是鏡像般無限循環的夢境中,他看到的另一個自己,暴戾、墮落。
他感覺到了自己手指上的指環與平時有所不同,因為米莉弗洛斯的蘇醒,它所蘊含的元素已經開始變得紊亂。
怪不得沒有起作用.
。
帝洛斯再次擊退了瘋狂上撲的人們。這時他來到的第四個路口了,他去到每個路口都會得到這些囚犯們的“熱烈歡迎”。他不得不再重創了一個人,這才嚇跑了他們。
這個倒黴鬼,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帝洛斯還不想就這樣殺死他,雖然這個人死有餘辜。這是賽爾貝利吩咐過他的。他其實想過爬到牆上去,直接繞過這一個又一個長滿植物又可能遇到伏兵的房間。但是那樣危險會更大。
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前麵的塔伯森就沒有停止過,現在矩陣已經開始傷及根本了。那個上古卷軸中描繪的頂級矩陣也無法抵擋一枚神冕的複蘇,隻能讓這一時刻稍微延遲一點。
帝洛斯再次感覺到地麵在震動,他不知道守衛還有多久才會到來,現在他還隻能靠他自己。
走著走著,忽然他發現這個路口的人都已經倒下了。好像中了某種毒咒。他意識到了什麼,這是切斯特或者埃德溫的常用手段。
他們本來是以為對方隻有幾個人的。所以才分開來,以便在這個複雜的培植園裏更好地找到對方的首領。畢竟對方把那麼多人都派去騎士廣場亂人耳目了。但是塔伯森居然做到了在保持秘密的同時還完美地布置了這樣完備的防禦措施。可見這個計劃一定用了不少時間。
現在看來,聚在一起可能更好。他們這個隊伍裏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人,否則也不會被賽爾貝利選中。但人多的更能加快推進進度。
帝洛斯正打算向前跑去和他的同伴會合,忽然一個人抓住了他的腳。
“不會……讓你過去……”
這個人已經意識模糊了,但是卻在一點一點地恢複著生命力。
這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一個瀕死之人,在你的麵前站了起來,然後試圖擋住你……帝洛斯一腳將那個人踹開,卻聽見更多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殺啊!殺了他們!”憤怒的囚犯從前方跑了過來,跑在最前麵的是……切斯特!
這位曾經的偵察兵身手十分敏捷,那些人並追不上他。但是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會被衝走,遠離培植園中心的奉神之池。帝洛斯凝聚自己的力量,然後將地上的武器拾起來扔了過去。他扔出的武器在切斯特身邊飛過,刺入了兩名囚犯的身體裏。他們被串在一起倒下了,但是其他囚犯的衝鋒絲毫沒有停止。這樣嚇不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