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珂道:陸大哥,你聽好了,我家就在淮江邊上,那江邊有一座五層高的小塔,看上去破敗,但翻開亂石荒草,卻是另有洞天,我母親常在塔中居住,但我父親卻不常在,你到了那塔上,隻提我的名字,將現在的情況講了,我母親自有辦法救我。
陸準星道:珂兒姑娘,空口無憑,我怕去了叫你母親趕出來,你需得給我留個信物。
“喏。”穆珂頭一轉,露出雪白的脖子來,她道:好,陸大哥,那你將我這塊玉佩解下來,當作信物,予我母親一看便知。
陸準星卻不動手,穆珂道:陸大哥,你倒是解下來啊。
這把陸準星難為壞了,他緩緩伸出雙手,又慢慢繞在穆珂脖子上,想要解那玉佩,手指卻摸在穆珂脖後,這一摸把穆珂也摸紅臉了。
成誌安催促道:陸兄弟,淮江離這也百十裏路,你莫不是要和你這情妹妹再玩耍一陣?
身旁這些菩提門弟子,雖然吃了暗器,中了毒,卻也跟著哄笑起來。
估麼有一刻鍾,陸準星才把這玉佩解下來。是個紅絲的牽繩,拴著一隻白玉雕刻的鳥兒。
這鳥兒多羽圓喙,雙眼怒目,身形似雞,腿行似鶴,陸準星自詡博學,有兩位當世大儒顧炎武和黃宗羲教導,天下美玉,林中群鳥,他無一不識,此刻把這玉佩拿在手裏,他卻摸不著頭腦,既不識得玉的材質,也不知道刻的是什麼鳥兒。
他把玉佩攥在手裏,又揣進胸口衣衫,對穆珂道:珂兒姑娘,那我便出發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穆珂“噗嗤”一樂,道:我現在叫人綁的像個麻花,如何照顧自己?呆子!快去淮江邊找我母親罷。
陸準星點點頭,整理衣衫,朝成誌安一拱手,高聲喊道:成二哥!
成誌安看著他,眼裏露出奇怪的神色,“陸兄弟還不出發,還有什麼話說?”
陸準星道:我走是走了,但我要跟你立下約法三章。
沒等成誌安開口,身後的厄二老臉一橫,臉上肥肉一抖,哼道:什麼他娘的狗屁約法三章,你當我們菩提門是你那國子監,教書的地方?
陸準星被他一臉凶相嚇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顫,但氣勢不減,右拳握在前胸,道:倘若成二哥不依照我這約法三章。陸準星左手一指樹林,“我幾步出去,就撞死在那樹上,什麼解藥,什麼救人,我統統不做,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成誌安一笑,饒有興致,“陸兄弟倒是說說,如何約法,有哪三章。”
陸準星道:第一,我來回七日,你們需得善待珂兒姑娘,每日吃食供給。
成誌安點頭,陸準星又道:男女授受不親,你要約束你這幫門人弟子,不許做什麼邪淫不軌之事。
成誌安笑道:陸兄弟,這是自然,這姑娘是你的情妹妹。我們自然不敢冒犯。再者,我菩提門雖是江湖上不入流的門派,被叫做什麼“邪幫”、“匪類”,但邪淫擄掠之事,我最是痛恨,也是堅決不會做的。
他一說情妹妹,又臊的陸準星和穆珂滿臉通紅,陸準星道:那繩子綁的太緊了,大家都是斯文人,哪兒有把一個姑娘家綁成那般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