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針灸了一個時辰,天色微明,周兄總算大功告成,他朝老子看了一眼,說:’段兄弟,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你一定要相信在下。‘老子點點頭,打算靜觀其變。
周兄取出一桶水,倒在一口鍋子裏,手掌按在木柴上,輕輕一觸,一團火焰從木柴上升騰而起,隨後他將鍋子放在火上,用內功催動火焰,不過眨眼功夫,那開水便已經煮沸。
他抱起兒子,輕輕安撫幾聲,那孩子大約四、五歲大,雖然內功不凡,但卻傻愣愣的,似乎有些癡呆。他毫不猶豫將兒子拋入滾燙的沸水之中,老子驚吼一聲,站起身想要相救,但周兄攔住在下,緊張的看著沸水中的兒子。
那孩子安然無恙,仿佛處在溫水之中,非但皮膚沒有被煮爛,便連一絲紅腫也看不到。
老子看得瞠目結舌,對周兄神妙的針灸之法極為欽佩,同時心中雀躍無比,複又萬分糾結,知道如果照著周兄的法子,隻怕煉成這神農天香草絕非癡人說夢,咱們神農山莊千百年來的宏願,就能由我段南豹完成。
可完成之後,又會如何?
老子練成那神農天香經,隨後天下無敵,流芳千古,但事情真會如此順當嗎?咱們山莊中的老祖宗都這般想,可他們大多甚至還沒練到需要修煉神農天香草的地步,便已經發瘋失蹤了。
刹那之間,老子想起了那山坡下的小樹,想起那血紅的眼睛,想起那如鬼如魅的身手,心中竟有不寒而栗之感。
周兄繼續翻看這神農天香經,邊看邊連連點頭,說道:’需要煉成這神農天香草,即便以我所學的針灸術,隻怕也極為困難。但我欠段兄弟你的恩情,如不想法還清,隻怕心中難安。’於是他摸出一本秘籍出來,交到老子手上,老子定睛一看,發覺這本書乃是用西洋古怪文字所著,老子半點也看不懂。
周兄將一種藥水滴在書頁上,登時書中的漢字顯現出來,原來周兄弟學識淵博,早將這本秘籍仔細翻譯成漢字,又深怕被人偷去,於是想出這等隱秘法門。他說:‘恩公,如你真的想要煉製這邪門草藥。在下便將這本玄天伏魔功的秘籍贈送於你,這秘籍上所載的一切,在下已經盡數記在心中,但這本書若不從嬰兒開始習練,隻怕無法練成。。。。。’
說到此處,他愁容滿麵,恨恨說道:‘其實便是從嬰兒著手,也是難如登天。但這本書上記載種種神奇的針灸秘法,用來煉製你那神農天香草,倒也並非全無希望之事。隻不過煉製之時,須得將這針灸法門記憶純熟,如要施展針灸,不得有半分猶豫,更不得有片刻耽擱。一旦出現異狀,便得用渾厚內力幫忙化解,同時輔以名貴補藥,決不可讓那嬰兒身體虛弱,令疫病趁虛而入。’
我心裏激動的厲害,想要拒絕他的好意,可又如何能夠抵擋誘惑?這本經書乃是折磨我們山莊千年的詛咒,又可能包含解除這詛咒的救命法門。我便是再謹慎百倍,也決不會坐失良機。
我如篩糠般抖個不停,暗想:老子如果真的做出這等炮製嬰兒的殘忍舉動,又和那些老混蛋有什麼分別?從今往後又有和麵目麵對我九泉之下的哥哥?更別提我那年幼的侄子啦。
但即便老子顧慮重重,但這誘惑實在太過驚人,老子把持不住,伸手接過那本玄天伏魔功,心底暗暗發誓:老子若不把這上麵記載的針灸術練到爐火純青,便絕不會施展這門邪術。如此想著,老子心安了許多。
此刻我不再迷茫,心意堅定,臉上便現出堅毅的神色來。周兄見狀,顯然也著實替我高興,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段兄弟,祝你早日得償所願,將那陷害你們世家的惡人揪出來。’
老子哈哈大笑,也說道:‘周兄,也祝你早日幫你寶貝兒子練成這玄天伏魔功。將來他長大成人,你大可讓他來找我,我那時如果還活著,定會將咱們神農山莊的功夫一股腦教給他,助他成為天下無敵的大高手。’
咱們說笑一陣,隻覺得情投意合,惺惺相惜,我索性提議咱們兩人義結金蘭。周兄當即答應下來,咱倆也不鬧什麼虛文,隨口發了誓,就算成了義兄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