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上(1 / 2)

人生有時候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二十多歲的年紀本該像迎著清晨陽光的花兒一樣努力開放,綻放繽紛的色彩裝飾自己的天空。青春就像一股洪流一樣席卷著人生的這一段歲月,然而卻有那麼一波人身在洪流中卻變成了河底的卵石,就呆在自己的地方,也沒有太多的欲望,仰望著天上根本看不見的繁星,感受時間的流逝,如遁入空門一般。

唐雲就是這樣一個人,二十七八的年紀,生活在錦成。並沒有像父母起的名字那樣人中龍鳳,工作平平淡淡,生活平平淡淡,沒有什麼理想抱負,天馬行空。每天七點起床,簡單洗漱,不緊不慢。坐同一班公交同一班地鐵,上班、下班。沒有夜生活,也沒有太多想要在深夜抒發的情感,除了生活用品外沒有太多想買的東西,自己會做飯也就用不著特意去外麵對比孤獨。每周定時的收看喜歡的動漫,卻沒想過去參加一場漫展,聽著不知道循環播放多少次的曲子,發著清淡寡味的呆。這就是唐雲在一天裏中的大部分的生活。

這看似懶散的生活,唐雲卻把它過的井井有條,按時起床,按時睡覺,略顯蕭條的屋子也是收拾的幹幹淨淨。走在路上遇見亂扔的垃圾,順手就會拾起來;遇到有搬重物的順手就搭一把,然後默默的走在自己的路上;不關心商場的打折促銷,也不走進圍觀的人群,趕著下班回家不遵守交通規則的車輛在身邊呼嘯而過,心裏也沒有起半點波瀾,這世上的熱鬧似乎都不關心,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上心的事。父母都在國外工作,從小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有時候唐雲也想過人生的意義這種問題,想來想去始終也沒想明白何為人生的意義。獻身科學事業為人類進程做一份貢獻,好像提不起這份熱血,應該也沒有那個才能;投身工作,沉迷於賺錢,可自己也沒有那麼多花錢的地方,也沒有從專門在銀行取來所有的積蓄裏感受到數錢的樂趣;找一個漂亮老婆,生一雙兒女幸福的過一生,可在這熙熙攘攘的人從裏並沒有感受到有人在呼喚著自己。帶著目的的與人交流似乎也是一件麻煩事。可生活中總有多多少少的麻煩找上門,工作中的利益糾葛、流行於交際之中的曖昧、看見有趣的地方也有一時心動可距離卻又太遠……總之這樣的麻煩事都被太麻煩所嫌棄著。也許就這樣一輩子也挺好,守著不溫不火時光,在“知足常樂”的狀態裏生活。

然而有一些意外說來就來,在休息日裏獨自出門散步的唐雲在一聲拖的很長、急促而又尖銳的摩擦聲裏被迫的騰空而起,就像在夢裏做了一個跳遠的動作,卻不知為何因為跳的太高太遠,遠遠超過了原本心裏預計的時間沒有落地而失去平衡,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緊接著的一次重摔加上連續翻滾讓唐雲感覺到了一陣痛楚仰麵躺在地上,本能的知道身體已經無法動彈不接受自己控製,一條腿似乎也在正常情況下無法擺出的姿勢裏,身上被擦破的地方應該有挺多,有一些溫熱的液體浸透了衣衫,有種泡在熱水裏的錯覺。口腔裏也被一股腥熱堵住,想要呼吸和說話也變得比較困難。然而唐雲在這一刻卻沒有窒息和痛苦的感覺,隻是覺得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藍天、白雲、鳥鳴還有帶著附近野花香氣的微風,陽光穿過睫毛映入眼簾顯得格外的明媚,金色浸染了全世界,突然襲來了困意讓唐雲閉上了眼睛。

唐雲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卻又不記得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感覺夢中的自己委屈、不甘心、無奈和絕望。一滴眼淚從眼角溢出順著流進了耳朵裏讓唐雲有了現實的觸覺,眼皮跳動幾下後嚐試著睜開眼睛,照進眼睛的那片金色有些刺眼,讓唐雲不得不皺起眉頭用力的閉上了眼,然而也因為這陽光的刺激讓唐龍自己又開啟了身體所有的感官。

自己似乎還躺在地上,背後堅硬卻不似之前的那種冰涼,混合著空氣進入鼻腔有一股濃鬱的藥草味。再次嚐試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並不在醫院,也不再自己家裏,映入眼簾的是一根粗大的木製房梁,在房梁左右兩側用細一點的圓木搭起一排排的架子,靠右邊采光一側的架子上擺放這三個圓形類似簸箕一樣的晾曬盛器。唐雲嚐試著動了動手腳有些驚訝的發現原本應該受傷的身體似乎沒有任何不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的傷消失了,但這是一件好事,便沒有再作他想。

深吸一口氣兩手著地支撐著上半身坐了起來,視線抬高後唐雲才真正看清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左手邊有一個很高的桌子,一把相對比例高度的木質靠背椅稍微傾斜的擺在桌前,桌子上淩亂的擺放著一些書籍紙張。之前照進眼中的陽光正從桌前一樣很高的窗戶射進來,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正前方有一排高大的類是書架一樣的木架,大多數的格子都被占滿,除了一半的書籍之外還分別放置著一些罐子、石頭、風幹的動物骨架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格子被做成抽屜的樣式,上麵貼著標簽。右手邊空間更大,擺放著一張矮一些的木案,木案左邊擺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和一些半處理狀態下的藥草,右邊有一個藥爐,靠中間的位置整齊的放置著一些統一製式的小瓶,大部分的瓶口已經蠟封,瓶身貼著標簽,還有一部分則空置著放在另一側。有些奇怪的地方是木案前方的地上散落著幾個一樣製式的小瓶,其中一個已經碎裂,瓶中的藥粉也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