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胡翠花身上割下來的那坨贅肉,被唐遠嫌棄的扔出門外,丟下短劍,雙手插進被割裂的胸膛之內,活生生的將其撕裂開來,徒手掏出心肝五髒,供在靈前。
隨後又是哢嚓一劍,割下肥婆子的頭顱,血流滿地。
眾位鄉鄰,見唐遠如凶神惡煞一般,將胡翠花拿來活祭唐桓,雖有心不忍,卻也不好相勸,畢竟這殺父之仇沒人能夠化解,因此也就隻能由他了。
唐遠再次跪倒,磕了三個響頭,哽咽道:
“小遠不孝,連累您老遭受這無妄之災,暫以這肥婆子的心肝作為祭品,他日必用凶手的心肝來拜祭您老,”
唐家小院之內,平添一座新墳,立有一塊墓碑,上刻先父唐桓之墓,落款為不孝子唐遠。
供台之上,沒有瓜果貢品,赫然擺著一顆血淋淋人頭,以及那連在一起的心肝脾肺。
胡翠花的無頭屍身,如肉山一般仍在門外。
鄉鄰眾人早已散去,如此血腥場麵,即便是村長及眾位村老,也都是第一次經曆。
唐家周圍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息,讓人聞之作嘔,沒有一人願意靠近。
唐遠並沒有留在村中守靈七日,唐桓下葬之後當日,便和韓雲一起抬著李彪離開了望雲村。
大山之中,人們的生活單調乏味,茶餘飯後無所事事的村民們,三兩成群圍在一起閑聊,傳閑話是人們最為熱衷的業餘活動。
日前唐遠當著眾鄉鄰的麵,將胡翠花剜心活祭,場麵異常血腥,雖給村民帶來極強的震撼,但並沒有人感覺有何不妥,畢竟唐桓是被程大寶所殺,殺人償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如今村民中盛傳最多的便是有關唐程兩家恩怨的由來聞,各種版本應有盡有,甚至有傳言唐桓與胡翠花因愛成仇,唐遠用胡翠花活祭唐桓,便是為了兩人在地下相見。
老柳樹下,閑聊的人中,有人發現山腳下,一群黑衣人正沿著小路朝村中而來,而走在最前麵的那人,正是如今人們所議論主角之一的程大寶。
嵇華眾人那日被火毒侵蝕,真氣無法凝聚,修為盡失,一則擔心唐遠返回遇上,他們雖然人多但也不足以抗衡,二則也是為了急於驅除火毒,這梓木之火的火毒滯留體內的時間越久,越難以清除,不得已隻得匆忙離開。
此次進山便是為了驗證那個傳說是否真實存在,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線索,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而這線索的關鍵便是唐遠,隻有抓到唐遠,找到不老泉的所在,才能確定是否與那傳說有關。
事出緊急,嵇華擔心他們走後,唐桓找到唐遠躲起來無法找到,無奈之下痛下殺手,讓程大寶殺死唐桓。
唐桓一死,便和唐遠結下殺父之仇,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旦唐遠回來,自會來尋他複仇,那時將其拿下,也就省卻了許多麻煩。
這梓木之火對於魔修而言,簡直就是夢魘一般的存在,不但能夠桎梏真氣運行,還在溶蝕穴竅經脈,讓那些魔修痛不欲生。
程大寶雖也被毒火侵蝕,但因數量本就不多,而其又不是魔修,不到半日便將毒火全部清除。
嵇華見程大寶無恙,便命其去尋一些藥材,還好這是在天源山脈之中,以程大寶的能力,天材地寶無法取得,但一些常見藥材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這些黑衣人當中,便有一人精通醫道,在其指點之下,程大寶勉為其難,配製出一些驅毒之藥。
足足用了三天時間,眾人才把體內火毒驅除幹淨。
火毒一經清除,嵇華一刻未停,帶人匆忙返回望雲村。
一回到村中,程大寶見村民看其眼色怪異,便上前詢問,有膽小者懼其淫威,便把唐遠將程母剖腹剜心祭奠唐桓的經過告訴了他。
程大寶聞言,如天塌一般,不顧一切來到唐家小院,看見其母身首異處,被人開膛破肚,死狀極為淒慘,哪裏能夠承受得住,立時哭昏了過去。
嵇華帶人跟隨至此,濃鬱的血腥氣息以及院中慘狀,讓身為魔修的嵇華也是一驚,但隨即神情淡定如常,吩咐手下將程大寶喚醒。
程大寶蘇醒過來,已是目眥欲裂,眼角更是有血淚留下,徑直來到嵇華腳前,匍匐跪倒,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帶著滿腔悲憤道:
“懇請主人為大寶做主,若能為我報殺母之仇,大寶今生甘願為主人做牛做馬。”
程大寶不停的已頭觸地,地上已是血跡斑斑,額頭之上早已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