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山脈有大陸屋脊之稱,號稱擁有十萬大山,連綿百萬裏,傳說大山深處為人類禁地,那裏是妖的地界,無人知曉裏麵的樣子,連那些飛天遁地的仙人也不敢單獨深入其中。
雲霧山位於天源山脈邊緣,因常年雲霧籠罩而得名,一條瀑布自雲中飄搖直下,未及地麵便在半空中化作層層水霧飄散開來,下方山腳處有一水潭,潭水深不見底,即便嚴冬也不結冰。一條蜿蜒的涓流自這水潭沿著山腳流出天源山脈,流經南郡,最終彙入大海。這便是南郡母親河鬆江的發源地。
望雲村就坐落在這雲霧山下的山腳處,十多戶人家都是依靠狩獵為生,傍晚時分,夕陽斜照,炊煙繚繞,山村中一片寧靜與祥和。
“讓你家那個挨千刀的小崽子給我滾出來。”
一聲刺耳的叫罵聲,打破了山村原本的寧靜。
村西,一個胖女人氣勢洶洶堵在一戶人家的門口,身後跟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臉上印著一個清晰的鞋底印,左眼淤青腫得隻剩下一條細縫,顯然傷的不輕。
一個中年男子,拖著一條殘腿,被胖女人堵在屋內。
“你看看,你家小崽子把我兒子踢的,眼睛都腫成什麼樣了,小小的年紀下手就這麼狠,要是長大了還不得上天去呀。”
男人臉上陪著笑臉,心中卻很是無奈,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被眼前這個胖女人堵到家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他們家上輩子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隔三差五就會弄出點事來,最初隻是兩個孩子間的打鬧,這兩年這個胖女人也跟著摻和進來了。
“他胖嬸兒,你家大寶都八歲了,真氣早已覺醒了,已經完成了啟蒙,而我家小遠隻不過才到六歲,真氣還沒覺醒,怎麼可能是他打的呢,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等他回來我問問他,要真是他打的,我帶他去你家賠罪,要打要罵隨你便。”
女人所聽到的話,永遠都是半截的,男人的第一句話就徹底惹毛了這個胖女人,似要把那瘸腿男人生剝活吞了一般,跳著腳吼道:
“唐瘸子,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有話明說不用拐彎抹角,我胡翠花有名有姓,怎麼就成了他胖嬸了,我很胖嗎,你哪隻眼睛看出我胖了,你到說說我哪裏胖了。”
邊說邊扭動著身體,身上的肥肉便如波濤一般起伏不定,特別是胸前那兩坨已經垂到肚子的贅肉,更是晃來晃去,若不是有衣服遮擋,都不知要甩到哪裏去了。
男人被晃得頭暈,連忙道:
“對不起、對不起,他程嬸兒,是程嬸兒,我不會說話,你別見怪,你不胖,一點點也不胖,你正好。”
男人叫做唐桓,原本是村中獵戶,當年進山,摔斷了一條腿落下殘疾,孤身一人帶著個兒子,因無法進山狩獵,隻得在村子周圍獵取一些山雞野兔維持生計。
唐、程兩家是前後院的鄰居,幼時程大寶仗著年齡優勢沒少欺負唐遠,但隨著唐遠長大,年齡已經不在是絕對優勢,程大寶就再也無法在唐遠手下占到便宜。
本來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但這胡翠花,見不得自家孩子受屈,隻要程大寶吃虧,就會不顧身份動手去打人家的孩子。
見唐桓示弱,胡翠花更加來勁,指著男人的鼻子道:
“你是什麼意思,顯擺你家小崽子厲害唄,哦,我家大寶都八歲了,你家小崽子才六歲,怎麼地,打人還分歲數麼,這和我家大寶真氣覺醒又有什麼關係,你就直說我家大寶不如你家那個小崽子唄,有種把你家小崽子叫出來,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厲害。”
胡翠花越說越氣,咬牙切齒,一口一句小崽子罵個不停。
“啪”一顆石子精準的砸在胡翠花那肥碩的臀部之上,石子的衝擊力帶動肥肉泛起層層漣漪。
“哎呦。是哪個挨千刀的,丟的石頭。”胡翠花吃痛,捂著屁股叫出聲來,回頭望去隻見一個少年,麵色粉嫩,如玉雕的瓷娃娃一般,朝著她做著鬼臉,正是她口中罵的小崽子唐遠。
“好哇,老娘正要找你,你自己到送上們來,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說著丟下唐桓,扭動著配胖的身軀,便朝著唐遠攆去。
唐桓看見唐遠出現,不由大急,這孩子不是缺心眼麼,看見人家堵上門了,也不知道藏起來,要是給人抓住可怎麼辦。想要上前阻止,怎奈腿腳不便,在那裏幹著急。
那胖女人如小山般,每邁出一步,腳下的地麵都能感受到震動,唐遠自然不會等著被抓到,見胖女人過來轉身就跑。
胡翠花一身贅肉如何能夠攆上靈巧的唐遠,沒追幾步早已是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