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林羨姐,這裏我真的可以進來?”
“安啦安啦,這裏是設施的外圍,內部人員家屬隻要能證明身份就可以進這裏的。”
林羨拉著牧汐晚的手走著,兩人的身後是拉著行李箱的牧九歌。
青銅鼎在酒泉的設施依舊處於地下,但是地上部分建立起了不少相關配套設施,步行商業街、醫院、酒店等等,本身就允許研究員身體不好或者因其他原因不能單獨生活的親屬住到這裏來。在致電酒泉這邊的負責人確定情況之後,牧九歌就讓牧汐晚收拾衣服跟他一起前去酒泉的青銅鼎設施住一兩天了。
眼見兩個女生越走越遠,牧九歌也就放棄了跟上她們的腳步,反正這兩個人怕不是等會就直接一拐走進了商業街,自己先把汐晚的行李放到她的房間裏就行了,這樣想著牧九歌放慢了腳步,開始觀察起四周的建築。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是天朝最早的幾個“綠色智慧城市”試點的地方,現在再看建築風格和燈光搭配,大概是從那時候起青銅鼎就已經在這裏建立了地下設施。
這些在精心陪護下生長的樹木已經逐漸蓋住了街道的上空,一路上走過來,西北地區強烈的陽光被樹葉打散,撒落在地上的隻有細碎的光芒,走進酒店大廳時,地麵上整塊白質綠紋的人造大理石也在無聲的透露著青銅鼎在這一片區域的存在。
就在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把正陷入從門卡上分辨出自己身份碼這一困境的牧九歌拉回了現實。
“望明?”
聽到這個名字,牧九歌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他抬起頭看著那個說出這個名字的老者,老者拄著拐杖腿腳顯然不便,他顫顫巍巍的走向牧九歌,蹣跚的腳步裏滿是急切。
“牧望明?”
老人遠遠的停下來,口齒清晰的說出了這個從牧九歌生活裏消失將近十年的人的名字,這名字即使是從牧九歌嘴裏說出來也不會像這個老人這樣說得親切。這樣的感情就仿佛是父母那一輩認識牧望明的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牧九歌和老人就這樣在大廳裏隔著將近半個大廳的距離對視著,誰也不敢上前一步。
牧九歌走了一步。
牧九歌徑直走向老人。
“您認識我的父親嗎?”
牧九歌這樣問道。
老人微抬著頭,看著牧九歌的臉,漸漸紅了眼眶:“一模一樣,”
老人說著,仿佛歎出一口氣,他抬手輕輕擦了一下眼睛,“你和你爸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我是餘諒,青銅鼎酒泉航天研究所的負責人。”老者一邊做自我介紹,一邊向牧九歌伸出手。
“我是牧九歌,青銅鼎成都強襲機兵研究所的研究員。”牧九歌禮貌地伸出手與老人握住,微微俯身鞠躬。
“強襲機兵研究所?哦,我想起來了,你們那邊是不是今天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等離子發動機設計,要來這邊做測試?”
餘諒想了一下,向牧九歌問道。
“是的,就是我。”
老人看著他,臉上滿是愕然,旋即老人再一次握住了牧九歌的手。
“年輕人,這事可做不得假,你真的是研究出了能有七千牛的等離子推進器?”
“是真的,我已經做了實物測的數據。”
餘諒點點頭,“這可是咱們天朝的大好事,至少是航天界的大好事......”
兩人沉默了一會,牧九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餘老師,如果我在航天這方麵有不懂的東西,可以向您討教嗎?”
餘諒看起來很震驚:“怎麼?你不是搞強襲機兵的嗎?”
“是搞強襲機兵的沒錯,但是我自己有打算做一家私人航天公司,家父的誌向,我還是希望能夠繼續下去。”
“好,”餘諒笑著,“真可惜你已經被強襲機兵研究所的人拉走了,不然我真想把你拉來我這裏帶一帶啊,你爸當年可是我最好的學生。”
等牧九歌放好了行李,餘諒便帶著牧九歌向地下的研究設施走去,酒泉的地下設施風格和成都的簡直一模一樣,一路前行直到進入發動機的測試場,同樣的玉白牆麵綠色燈帶通向一個巨大圓柱空間上端的圓環數據站,這裏就是青銅鼎用來測試發動機的場所,代號“若木”的地下設施。
提交理論文件,定製零部件。牧九歌按部就班的做完了該做的流程,接下來在下午部件送來之前牧九歌都隻能長草——總不能跑去技術部看他們跑模型,那也太無聊了。牧九歌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托著腮幫,今天林羨的衣服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從眼角的美人痣可以確信是惡魔姐姐,這感覺就好像群裏發紅包的時候自己卻因為忙而錯過了幾個億一樣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