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也就好了,他和元家兄妹都是這麼個打算,偏偏自己的小世界裏還有個閑極無聊的老頭,聊得津津有味,這讓他越想越尷尬。
而且是個人就像找他做妹夫咯?白子規都不知道燈老為什麼對他那麼有信心。反正他是不會這麼臉大的。
“咳咳,我就說一說,”逗樂告一段落了,燈老很快嚴肅了起來,“那個小姑娘可能不知道什麼,但是我看那元修,對你的態度根本不像是對一個才認識的人,倒像是對家人朋友。你還是多留意一些才是。”
白子規聞言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之中。
……
汴梁繁華,因此為了經濟考慮,城門雖然入夜即關,但是宵禁要戌時才開始。
很快就到了寅時三刻。此時太陽還沒升起,天才蒙蒙亮,若是視力差點的人,根本都看不清楚街上的景象,正常人也都隻能看見一圈模糊的影子。
晨鼓響起,四門大開。但是此時街上還是行人寥寥,整個城市都還在熟睡中,也隻有一些前一天晚上誤了時辰、被鎖在了門外的旅客,或是極少數一些起早有急事的人,才會在這個點進出城門。
但是他們卻意外地發現,城門外黑壓壓站著幾十個人,一個個牢牢盯著每一個進出的人,甚至還得上前盤查,攜帶了東西的還得給他們看過才能通過,無論四門都是如此。
這些人看裝束就不像是官差衙役,或是巡城甲士、豫州行伍,這麼做也就自然是不合規矩的了,但是門口那些手持刀槍的公門中人們,一個個對此情此景視若無睹,那些百姓們也哪還不知道這些人來頭大得很,也隻好一個個老老實實聽話了。
期間還有一個養精境修士不服氣的,被其中一人一巴掌打得奄奄一息、直接拖走了,也不知是扔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的,還是帶回去接受拷問了,這更是讓百姓們害怕了,不管是被順手取走了一些東西的,還是家中有女客被占了些口頭、手頭便宜的,都隻能臉上賠笑,心中暗罵倒了血黴了。
正在此時,忽然有一輛大車從東門城門洞內駛出,車上蓋著布,塞得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拉車的是兩匹異種大馬,即便不算腳程,也可以匹敵煉體境後期了。
而坐在車前麵的車夫,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戴著一頂草帽,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站住!”一道黑影站在車前,將他攔了下來,“幹什麼的,摘下帽子來讓我們看看臉。還有車山是什麼,也讓我們看看。”
“幾位大爺,”那車夫滿口標準的方言,摘下草帽露出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蒼老麵龐,甚至牙齒都有些殘缺泛黃,“俺是出門運貨的,你們就行行好,讓俺過去吧。”
正在那人有些疑惑之時,黑影中的為首一人突然上前一步:“你能運什麼貨,需要用這麼好的馬?卸貨讓我們看看!”
一邊說著,一股強猛的氣息已經撲麵壓來,赫然是一名通脈境的修士。
隨著他的話,先前攔路那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又驚又怒地就要上前揪住那車夫。他是一名養精境的修士,但是下手之時卻絲毫沒考慮普通人能不能承受的問題。
而身後的其他黑影,也都緊張了起來,一個個向前逼近。
見狀,那車夫嘿嘿笑了一聲,突然一道劍光在所有人眼中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