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去冬來之際。
秋風蕭瑟,寒秋冷霜南來,揚州大地上的萬物不免掛上幾許的萎靡。
天下雖廣闊無邊,界域之地燎原,但是九州大地永遠是那天下的核心。九州之地占據天地之中央,聚天地之大半氣運。
此時天下九州一統,大魏宮廷主宰天下已經二百餘年,吏治清明,儒以治國,武以定邦。
並且廣開官方書塾,意在大開民智,開入仕之渠道,寒門亦可登侯拜相,使得民間寒魄平凡百姓因有出頭之日的希望皆對大魏皇朝主政感激涕零。
揚州分屬九州之一,占據東南,正東之地臨近占地無限廣闊的十萬大山,東南邊處更是有著浩瀚無垠的東海,可謂是占據高山靈水之勢,自古揚州地界便是人傑輩出,商路更是通行天下。
揚州,江南道,飛星城以東玉竹山。
玉竹山山高千餘米,奇峰嶙峋,靈秀之樹更是叢生,其中以毛竹為最。整座山腰之處便是無盡的竹海,綠蔭浮動,靈氣自來。
玉竹山盛產青竹,但以玉竹為山名,便是自古周遭便傳聞,山中有九棵靈氣湧聚而變異生成的白玉竹。
傳說白玉之竹,通體幾近透明,竹體之內波光流轉,宛若秋水,一眼望去如沁冰泉般透心涼。
據《物華經注》記載:白玉竹,靈聚千年青竹而成,有辟邪,凝神,洞心之奇效。
但最珍貴的沒過於其根,其根聚千年靈氣,已然有著入大藥之基,乃是煉製神藥之強輔。
隻是傳聞也許隻是傳聞,卻從不見其現世。
此刻玉竹山腰已然屹立著一座占地甚為廣闊的山莊。隻見山莊的門口匾額上書寫著四個大字。
“鳴鹿書院”
鳴鹿書院立院百多年,接收著來自飛星城轄域之內的諸多書生學子,教授著四書五經,君子六藝等皇朝開科考核的科目。
鳴鹿書院占據山腰之處,深處一片竹海之中,從玉竹山山腳的西麵有著一條筆直陡峭的石階山道直通山腰之處的書院大門。
書院之中書生眾多幾近五千餘人,自古以來窮文富武,許多寒門之子寄希於能通過科舉來實現從寒門到富貴的晉身。
悠揚的磬聲在山中響起,書院中的諸多學子也漸漸的踏出課堂的大門,出現在書院的各個角落。
隻是卻沒有像繁華的街道市場那樣喧嘩,而是各個若君子風範,相互交談間也是淡然處之,不似市井混跡的小民斤斤計較,喧囂異常。
這等儒家風采也無愧於大魏皇朝舉國之力四處興建書院,學宮。
此刻書院的大門口下,正站著一個年歲十五左右,麵容些許稚嫩,不高不矮,體格偏瘦。
一根木質的劍形發簪穿插著豎立成咎形發髻,身著藍色的武衣顯得極為輕巧幹練。
隻是此時的他麵露些許焦急的神色,不時言語碎念,又不時擺首望向山莊書院的門內,顯然正等待著某人。
秋霜之下,讓他的麵色顯得有點通紅,但是他卻渾然不覺。
頃刻,一道青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眼中,不由得露出燦爛般的微笑。
“少爺,您可總算出來了,我尋思著要是還等不到您,說不準衝進去找人呢?”
看到來人的身影,藍衣小夥子燦爛的笑容下大大的鬆了口氣,對著來人恭敬的微笑著。
“阿成,何事如此焦急?”
來人青衫儒衣,黑髻綸巾,麵容清秀,弱冠之年,風神卓立。
觀麵如玉,眉心之間一道殷紅的豎形痕跡,宛若即將盛開的天眼之線。
如此少年實在讓人一見難忘,印象深刻。
陸長生一襲青衣儒袍,看著陸成因為趕路,在冷風秋霜下凍得通紅,不禁神情一凝,溫言。
“族長令下,凡族中所屬,不分嫡,旁,外戚均放下手中事務歸返族內,聽候族令!”
藍衣小夥陸成聞言,想起族中的下令,知道輕重,便趕緊給自家少爺分說。
陸長生聞言也是眉頭一緊,這族中到底出了何等要事,居然頒下如此緊迫的命令。
自記事以來還從未下過如此關乎舉族詔令,難怪自己的書童如此緊急的來尋。
“族中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陸長生看著陸成,皺著眉頭,疑惑不已。
“據我所知明麵上是風平浪靜,不過少爺也知道我出身還是夠不到執事,掌印執事,族長那等隱秘的大事。”
陸成思索了下,搖了搖頭苦笑,也是沒有半分頭緒。
“也罷,你稍等片刻,待我去收拾點東西便出發。”
陸長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言罷,擺手步入書院山莊之內,消失在陸成的的眼中。
……
秋風吹起地上的凡塵,大道兩旁的殘枝落葉更是隨風飛舞,顯得格外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