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別說二門下鑰了,就算真的在前院呆了一夜,又有何妨?
難不成弘暉院子裏的那些大活人都是擺設?
若非占了四福晉的身份,得了好處的人是自己,清寧真真要罵上一句“活該”。
她倒是兩腿一伸,走得痛快,可憐的是弘暉。
或許是沾了因果,沒辦法不掛念他。
清寧歎了一口氣:“給我更衣吧。”她倒想自己來,無奈手上的勁是一點也使不出來。
隻能木著臉,任由梅香為所欲br為。
清寧挑了件暗綠色緙絲的襯衣,當然以原身端莊穩重,其實也沒有什麼新嫩的顏色能挑。
她隻是下意識看上那繡著的子孫萬代蝶紋。
她不求萬代,但有孫,總得有子吧,弘暉會好的。
清寧沒讓上妝,這天氣熱得都要冒油了,何必呢?
梅香有些驚訝,但還是聽從吩咐出去叫了肩輿。
清寧慶幸這丫鬟是個忠心的,笨點倒沒什麼,總比耍著心思跑出去的人好。
從她醒過來到現在,院裏值守的小丫鬟們不說,畢竟梅香正好回來,四福晉又素來重視規矩,她們自然不敢逾越爭權。
但其他人呢?真當她死了不成。
就在梅香叫肩輿的功夫,院子裏跑了幾個人進來。
清寧掃了一眼,沒理會:“去外院。”
“福晉。”其中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跑了過來。
清寧隻看著梅香。
梅香低聲吩咐抬肩輿的婆子,等福晉出了正院,頭也不回地跟上。
清寧斜靠在肩輿的撫手上,餘光掃見那幾個人跑到了正院門口,似在猶豫是否追來,而梅香則神色惶惶。
清寧能理解她的不安。
柳嬤嬤被派去照顧弘暉,是因為她是四福晉的奶嬤嬤,那是出於信任。而梅香雖占據了大丫鬟的身份,不過因為她是烏拉那拉家送過來的。四福晉早些年一直跟著四爺住在阿哥所,地方小,空間逼仄,就隻帶了兩三個下人。一直挨到四爺封了貝勒,出宮開府,才又從娘家帶了一些人過來。
隻是梅香雖出自烏拉那拉氏家,可論信任度卻不及方才那幾人。
不過是看她老實,先占據大丫鬟的位置,以免被人空降。
清寧感歎了一下原身那點小心思,覺得她不隻是腦子不靈光,眼睛還有點瘸,看人的眼光令人不敢恭維。
想著,又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占了人家的身,還說人壞話,怪沒道德的。
歉疚之下,清寧把更多的心神放到弘暉身上。
柳嬤嬤對她的到來,是驚過於喜,看著麵色憔悴、眼下泛青的四福晉,下意識嗬斥梅香:“福晉還病著,你怎麼都不曉得攔著點。”她是走不開,這才讓梅香去看看福晉的情況,怎麼也沒想到竟福晉帶過來。
清寧紅著眼眶,輕聲說道:“嬤嬤,這是我的弘暉啊,你說我怎麼能安心呆著呢。”
柳嬤嬤的心裏湧起一歎,別看福晉平日裏對大阿哥嚴苛冷淡,到底是做人額娘的,哪裏不把孩子放在心上。
因而別說二門下鑰了,就算真的在前院呆了一夜,又有何妨?
難不成弘暉院子裏的那些大活人都是擺設?
若非占了四福晉的身份,得了好處的人是自己,清寧真真要罵上一句“活該”。
她倒是兩腿一伸,走得痛快,可憐的是弘暉。
或許是沾了因果,沒辦法不掛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