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太醫這麼一說,侍衛的臉色一變,不敢多說忙閃開身子讓幾人過去。
皇上的情形不是太好,麵容透著青紫,呼吸微弱,脈象可有可無。
龍床前圍滿了束手無策的太醫,太監宮女低聲抽泣著,殿內的氣氛十分沉悶。
張太醫帶著絳珠走到龍床前,道:“絳珠姑娘,你看看皇上這是怎的了,說來也實在可笑,我們這些個研究醫術多年的老頭子此刻卻是半點都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還得勞煩你。”
其他太醫羞臊的不敢抬頭。
絳珠上前把脈,一番思索之後確認皇上是中了蠱毒。
這蠱毒凶猛異常,是拜月教獨有,看來這件事又跟拜月教脫離不了關係。
絳珠想著,走到張太醫跟前一番耳語。
張太醫的麵容時展時舒,待她說完之後眸子裏竟蓄滿了淚。
眾人看的一頭霧水,緊接著就聽著張太醫道:“皇上......駕崩了!”
夏溫書不明白絳珠葫蘆裏裝的什麼藥,但識趣的沒有多問。
同他們想象中的一樣,此事一出,滿朝嘩然。
端王的氣勢愈發猛烈,獻王終於姍姍來遲,然而意料之外的是,他前來目的不是平亂,而是逼宮!
胡燼落笑道:“都說帝王家沒有真心,如今看來果真是如此,樹倒猢猻散,皇上一倒,所有人的真麵目就都露出來了。”
絳珠同張太醫使了個眼色,將旁人都打發了出去。
殿內頃刻間便冷冷清清隻剩下了絳珠同榻上的皇上。
絳珠的雙手動的飛快,銀針遍布在皇上的各處穴位,不多時,皇上身子微微抖動起來,肉眼可見他的表皮之處竟凸起了一大塊,裏麵似乎有一個物體在迅速的竄動。
半柱香過後,皇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個莫名的物體從他口中吐出。
絳珠將手中的銀針飛快的紮在地上蠕動的蠱蟲身上,很快,蟲子便停止了掙紮。
皇上的意識漸漸恢複了清明,絳珠滿眼含笑的看著他,“皇上感覺如何了?”
皇上微微張嘴,渾濁的雙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這是怎麼回事。”
絳珠道:“先不急,此事稍後絳珠會解釋清楚。”
她頓了頓,手中的銀針朝著梁上一飛,便有一黑衣人跳了上來。
“江有渚,現如今的場麵可是你願意看到的。”
來人正是拜月教現任教主江有諸,聽聞皇上駕崩之時他便趁亂溜進了皇宮,進入大殿他便察覺了不對勁,然而已經沒有機會離開。
皇上在看到江有渚的刹那,原本平靜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一隻手指著江有渚咳嗽了好幾聲。
“今心......”
江有渚的身形微微一滯,轉至身來一臉怨恨的看著皇上。
“你不配叫母後的名字,如若不是因為你,她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這是些前塵往事,絳珠身為一個局外人不適宜聽,便退到了一邊。
宮外的情形絳珠尚不知情,便隻能托腮坐在殿外等。
不知過了多時,江有渚出來,經過她身邊時一停,“多謝,你家長姐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絳珠不明就裏,卻還是點了點頭。
過不久,她便看到宮外燃起了烽煙,夏溫書找到她道:“真是稀奇,江有渚居然會幫著解決了端王獻王這兩大障礙,隻是可惜,皇上到底還是駕崩了,這大徽國日後如何還是個未知。”
絳珠輕笑一聲,歪著腦袋眸子亮晶晶的看著他,“何以見得?”
傳言當今皇上少時同端王喜歡上了一個女人,皇上用不光彩的手段將人搶到了手,而江有渚便是兩人之子。
端王做出此等事,也皆因為當年這些恩怨。
細想起來讓人有幾分唏噓,端王算來也是一個癡情人,隻是到底是可惜了。
而江有渚也放棄了皇位,將拜月教交到了江之遠的手上。
事情平定之後,夏溫書終是得到了肯定,隻是他有一事還不明白,絳珠是如何能料到這些的。
他看著前方那道靚麗的身影,快步追上去,“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你是如何知曉的。”
絳珠冷哼一聲,小臉微微的瞥向一邊,眸子裏帶著清淺笑意。
“想知道?”
“這是自然,你快些告訴我。”夏溫書催促著,不疾不徐走著。
絳珠加快了步子,走至馬廄時騰地縱身上了馬。
鞭子一揚,馬蹄飛快的跑出去幾裏。
絳珠遙聲道:“呆子,想知道就追上來!日後時光長的很,我慢慢同你講。”
夏溫書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什麼,羞赫一笑騎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