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闕也知道孟昭陽此舉是保住了他的命,猜測孟昭陽心中對他還存有善念,於是哭喊著去抱住孟昭陽的腳:“父皇,孩兒錯了,孩兒不敢了,還請父皇原諒孩兒!”
他不上前也罷,這一求饒,讓孟昭陽的臉色更加難看,此時孟皆上前一步,溫柔的將孟闕的手從孟昭陽的腳邊拿開,俯身對低聲孟闕說道:“闕兒,你犯了這樣的大錯,應當好好反思才是,如今向你父皇求情,這就是你的不明智了。”
孟闕聽這話,愣愣的看著端王。他的七皇叔,一向親厚寬容的七皇叔,用冷漠且不近人情的話語同自己交涉,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他呆愣的時候,已經有侍衛上前將孟闕拖走,他卻沒有了剛才的反抗,整個人像是呆滯了一般,雙眼放空,呈現一種莫名的癡傻。
而大堂之上,此時心情極為不佳的孟昭陽坐在上座,一手撐著自己的頭,雙目緊閉,似乎十分頭疼。許久才開口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絳珠等人與諸位證人都準備離開,而孟昭陽此時又開口道:“絳珠與夏大人留下。”
夏溫書與絳珠對視了一眼,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安,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孟昭陽才說道:“你們認為朕徇私嗎?”
絳珠沒想到孟昭陽會問這樣的問題。若是說徇私,那孟昭陽似乎更有理由放孟闕一馬,甚至心眼小著,還會以此來責罰他們。若是說不徇私,孟昭陽若是想對孟闕手下留情似乎又找不到借口,到頭來還是會怪罪自己。絳珠左右為難,幹脆不開口。
而孟昭陽緊緊逼問,“夏大人,你說。”
“揣測聖意實屬惶恐,微臣不敢猜測。”夏溫書恭敬的回答道,巧妙的避開了孟昭陽的提問。
“嗬,那絳珠你呢?”孟昭陽似乎無意與夏溫書糾纏,又看向絳珠問了出來。
“小女——小女也認為——”絳珠想套用夏溫書的話回答孟昭陽。
“朕想聽真話!”孟昭陽的耐心似乎都在剛才聽孟闕的話時耗盡了,以至於粗暴的打斷了絳珠的話。
而絳珠此時心頭一緊,手心無端冒出許多汗來:“小女認為,認為,認為皇上您,徇私了!”
孟昭陽在絳珠話音落下的一刻,將一直緊閉的雙眼睜開。龍威不可抗拒,他威嚴的看著絳珠與夏溫書二人,一雙粗黑的眉毛緊皺,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道:“如何徇私了?”
夏溫書此時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他實在擔心絳珠會觸怒皇上,趕緊打圓場道:“皇上誤會了,絳珠的意思不是說您對六皇子殿下徇私,而是——”
“朕要聽真話!”孟昭陽再一次粗暴地打斷了夏溫書的說話,而夏溫書也自覺地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