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地牢內,由於終日不見天日,顯得潮濕陰森,連鼻腔裏都是發黴的味道。這裏的犯人都是長期關押,似乎對外麵的世界不感興趣,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人來了,連看都不看一眼。絳珠幾人一路走著,四周也靜的出奇,每走幾步,似乎都能聽見積水低落的聲音。
走了一會兒,帶路的獄卒停下,指著一間牢房道:“大人,您要尋的人就在這裏。”
夏溫書頓足,觀察著眼前的牢房。這間牢房不像其他牢房是用柵欄將人困住,而是一間封閉的屋子,隻留下一個約摸能伸頭進去的方形孔洞,平時用於送飯或者查看犯人。
這還是夏溫書第一次來大理寺的地牢,對一切都還不熟悉。他透過方孔向那光線缺失的牢房看去,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探究的神色,可裏麵太黑,隻依稀看見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影,卻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看了一眼,夏溫書又向獄卒道:“知道了,鑰匙給我,你下去吧。”
獄卒猶豫了一下,想著夏溫書的身份,又將鑰匙交了出來,畢恭畢敬的離開了。
此時牢房裏的人似乎也聽見有人在自己附近說話,微微動作,隻發出細碎的窸窣聲,卻並沒有起身或者說話。其他人也依次透過方孔看裏麵的人,可是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楚。若不是偶爾發出的窸窣聲,表明裏麵有人在動作,他們大概會以為這是一間空牢房。
“這可怎麼辦?”暮歲看看裏麵一團黑的牢房,又看看夏溫書幾人,他們就這樣對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可是他們的時間緊迫,必須要先發製人。
夏溫書示意他不要慌,卻又陷入沉沉的思考之中,久久未有動作。
等了一會兒,胡燼落已經著急了,問道:“這人是誰?我們不進去嗎?”
夏溫書沉思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白留霜。”
這樣沒頭沒尾的叫了一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唯獨陰暗角落裏的人聽見這個名字,全身忽然無意識的顫抖起來。她似乎許多年不曾聽過這個名字,而一旦聽到這個名字,往事也一股腦襲來。此刻她忽然有種預感,在這裏的平靜日子將不會再平靜了。
可白留霜卻依舊不動生色,對夏溫書的的話置若罔聞。
此時夏溫書再一次說道:“我是如今大理寺卿夏遊刃之子,年少無知,對前輩的往事並不了解,所以不知如何稱呼。如今前來,是想向前輩求教一件事情,還請前輩成全。”
裏麵的白留霜靜靜的聽著他說話,卻不作回應,似乎聽不見一般。此時胡燼落看這狀況,答道:“她是不是這裏有問題?”說著指了指耳朵。
暮歲看胡燼落的動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若她是聾的,咱們就該備紙筆來的,方便交流。”
胡燼落點點頭,正想回答,絳珠卻打斷道:“她不是耳聾,是心盲了。”
大理寺地牢內,由於終日不見天日,顯得潮濕陰森,連鼻腔裏都是發黴的味道。這裏的犯人都是長期關押,似乎對外麵的世界不感興趣,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人來了,連看都不看一眼。絳珠幾人一路走著,四周也靜的出奇,每走幾步,似乎都能聽見積水低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