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燼落一見漂亮小姐姐就開心,接話道:“我叫胡燼落,是姑寧縣人,如今是夏大人的護衛。”他見聶柳兒笑眯眯的聽他講話,心裏對這樣的姑娘十分喜歡,又依次介紹:“這是主簿暮歲,這是書生秦萬裏,這是夏大人,你剛才也認識了。”
聶柳兒一臉天真的看向絳珠:“那這個姐姐呢?”
胡燼落想了想,絳珠的身份不好說,於是接著上次夏溫書胡謅的話道:“她是絳珠,是夏大人的表妹,也是個大夫。”
絳珠抬眸瞄了兩人一眼,並未說話。女人總是有種直覺,能分清是敵是友,哪些人喜歡還是討厭。所以絳珠一見聶柳兒心裏就堵得慌,自然不是很喜歡她。又見她裝模作樣的向胡燼落打聽,還叫自己姐姐,自己明明才十四歲,這姑娘十六七歲都要嫁人了,怎麼喊的出口,於是更不願意同她講話了。
可這聶柳兒似乎看不懂臉色,偏偏主動搭話:“絳珠姐姐還是大夫,這麼厲害!”
絳珠微微頷首,強忍著不適衝她微笑,算是回答了。
聶柳兒又道:“柳兒今日有些傷寒,不知姐姐可否幫我看看?”
絳珠維持著假笑,腮幫子都疼了,又奈何這聶柳兒將來是要做六皇妃的人,於是點點頭,示意她將胳膊伸過來號脈。
本著醫者之道,絳珠還是同聶柳兒說了話:“聶小姐身體並無異象,隻是單薄了些,想來需要回去熬補一番,否則往後很容易就受寒著涼。”
“姐姐可真厲害,我家裏來的大夫也這麼說,隻是柳兒生來體虛,又好窈窕之美,恐怕補也補不好。”
絳珠心想說得這麼好,不就是為了漂亮不吃飯挑食,這怪得了誰。可手裏又拿出紙筆寫下一副方子:“這藥你叫你爹爹看著你每日喝下去,連喝七天,再加強身體鍛煉,聶小姐身體就不會這麼差了。”
聶柳兒一副受寵若驚,笑嗬嗬的接過方子道:“多謝絳珠姐姐,我一定好好吃藥!”
絳珠衝她點點頭,並未繼續說話。聶柳兒也感覺到絳珠對自己不是十分喜歡,一直盡力找話題,她也隻是平淡回應。而一旁的幾個男子在絳珠露出笑容之前都不敢出聲,生怕把絳珠得罪了,落下個半身不遂。於是這車裏隻剩聶柳兒一個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伴隨著眾人微笑點頭的畫麵,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馬車一路前行,途徑幾個熱鬧或者冷清的鎮子縣城,本是快要到了京城,加急趕路,可眾人肚子都餓了,於是在商州邊界的白村落腳吃飯。
這白村因著挨著京城,治安算好的,也十分熱鬧。聶進的隊伍約有二十餘人,再加上絳珠五人,浩浩蕩蕩,十分壯觀。
就近選了個飯館,聶柳兒依舊與絳珠一桌,任聶進如何喚她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