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歲一個執筆的主簿,見高大的胡燼落起身,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又腦補了他之前威武鬥府役的樣子,心想自己小胳膊小腿,可別讓他拆了,於是趕緊認慫道:“誒,胡大俠,我隻是隨口胡謅,大家一起吃飯嘛,就圖一熱鬧,您可別當真!”
說著暮歲又向絳珠幾人使眼色,絳珠也前來安撫胡燼落:“胡大俠息怒,這暮歲別的不行就愛八卦,”說著暮歲有反駁之意,絳珠又給他瞪了回去,接著說道:“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計較,你這一身功夫是拿來行俠仗義不是,可不能在這醉仙樓展示,否則這花花草草,名人字畫傷了,你我再加上那一窮二白的三人,可都是賠不起的!”
絳珠說話有禮有節,邏輯分明,一番話下來,胡燼落也怨氣盡消,他實在是個脾氣來的快也去的快的人,隻是之後幾人都沒再談論起端王爺。
一頓飯下來,酒足飯飽,幾人癱坐在位置上放空自己,胡燼落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拍腦袋說道:“各位,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我家中母親有事尋我,讓我早點回去,今日我就先告辭了,你們好好吃,好好喝,休息一下。”
“好好好,慢走。”絳珠幾人沒多想便讓胡燼落離開了。
醉仙樓下,原本說離開的胡燼落還在大堂裏轉來轉去,心裏想著,這幾人雖值得深交,可他胡燼落不過是一個地痞流氓,也不會與他們有過多交集。想到這,胡燼落一咬牙,走出了醉仙樓。
醉仙樓上,天字號包間內,絳珠幾人終於起身準備離開醉仙樓。走到大門口,那之前迎接他們的小二忽然攔住他們,說道:“各位,銀子還沒付呢!”
“什麼?”絳珠幾人齊齊問道,難道胡燼落不是結賬了嗎?
“一共二百三十二兩,你們是阿落帶來的客人,打九折,一共二百零八兩八。”小二算盤打得賊溜,一雙眼睛盯著幾人看來看去說道:“請問是哪一位付錢?”
“這麼貴?”幾人的銀子都在暮歲身上,這一頓飯可花的比之前幾天趕路用的總數還要多。
絳珠卻有幾分不解:“剛才那個胡公子沒結賬嗎?”
小二抬眼瞥了她一下,說道:“那窮小子哪有錢請你們!”
秦萬裏此時也十分驚訝,說道:“啊?他說請我們吃飯,但是今日他母親讓他早點回家,所以先走一步,我看胡公子也不像騙人的人啊!”
“他哪有什麼老母,他們家就他一個!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這胡燼落可是落室巷裏有名的混混,今日他把你們帶來,還有幾兩銀子的好處呢!”
“什麼!”幾人都驚訝起來,剛才對胡燼落的幾分好感都消失了。而暮歲摸摸兜裏的銀子,一共才一百五十兩,本來回到大理寺都綽綽有餘,如今若是付了這些錢,恐怕這一路回去,他們隻能喝西北風了。
看暮歲表情不對,眾人也知道錢不夠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辦法,已經擺好架子要吃霸王餐了。絳珠一眼看去外麵,這時候小二已經示意酒樓的打手出來,在門口堵著,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
正當兩撥人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時候,有人大呼道:“諸位怎麼了,都在門口站著!”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胡燼落又頂著一頭雞毛回來了。這下兩夥人都不解了。小二想這胡燼落這時候回來幹什麼,絳珠幾人想這胡燼落竟還敢回來。
兩夥人齊齊望著他,胡燼落頂著眾人的注視笑嘻嘻的進來,對小二說道:“小二哥你們這是作什麼呢!我不過是離開了一下,怎麼看你們就要打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