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見柳拂看過血書後,神『色』淒然,便時刻注意著,此刻見她身子軟軟倒下,連忙上前把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來,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一般。
“快去傳太醫,找最精通孕『婦』養胎之事的太醫來。”景玉瞥了一眼柳拂的肚子,眼中有著一絲厭惡和無奈,最後卻慢慢變成接受。
太醫來的很快,見柳拂躺在床上,忙上去給她把脈,頂著景玉的視線,卻是額頭上不停的流汗,說話也是吞吞吐吐。
景玉看到柳拂安靜的躺著,沒有一絲往日的活潑,心中本就積著一團火,如今見太醫這幅樣子,眼中怒氣更甚。
“太醫這是怎麼了,話也不會說了嗎?”
“王上息怒,微臣失禮,這位姑娘身子虛弱,想必不久之前應該受過重創,如今又動了胎氣,需要好好調養才行啊,再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否則孩子很難保住啊。”
太醫被驚嚇之下竟說話順溜了起來,忙把柳拂的情況交代了。
景玉聞言也放鬆了一口氣,卻見床上的柳拂仿佛眨了眨眼,他連忙走過去坐在床邊,握著柳拂的手,溫聲道:“拂兒,你醒了嗎?”
太醫見此情景,識相的告退了。
卻見柳拂濃密細長的睫『毛』輕輕彈了彈,繼而緩緩的睜開,她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眼中還透著一絲還未消散的『迷』茫,卻在看到景玉的瞬間回過了神,臉上神『色』滿是悲傷,眼角的淚水珠子不住的留下來。
“拂兒,你不要太傷心了,太醫說你不能再受刺激了,就算為了孩子,你也要保重自己啊。”景玉見此情景,話語中滿是憐惜。
此後的日子,柳拂在景玉的照顧下,身子慢慢的好了起來,似是接收了蕭天逸的死訊,景玉對此感到十分滿意,好像看到自己想要的未來已經唾手可得,便慢慢放鬆了對柳拂的看管。
柳拂卻是在修養身體的期間不斷的思考著蕭天逸的死訊,但她的聰慧讓她很快就從悲傷中醒悟了過來。
她知道景玉一直想和自己成親,如此說來,蕭天逸在景玉心裏應該是最大的阻礙了,若是自己相信蕭天逸死了,是不是就會一心一意的跟景玉在一起呢?
這個可能『性』是很高的,畢竟血書中有言,說殺死蕭天逸是鳳君易。
如此一來,自己為了給蕭天逸報仇,想必需要借助漢國的力量才行,還有什麼比漢國的皇後更好的地方呢?
這樣一連串想下來,柳拂對著所謂的血書和死訊便已經不信了八分,隻是礙於景玉,不好再深入求證。
但她知道,不管是真是假,自己都不能再在這漢宮待下去了,她要去找蕭天逸。
柳拂身子漸漸恢複,她接著在宮中散步的時機,暗中『摸』索了皇宮中的各個出口和守衛的交班時間,隻待時機成熟,便可直接離開皇宮,去找蕭天逸了。
這一天來得很快,夜裏的月亮被雲層遮蔽,柳拂趁著平日伺候自己的宮人們都睡著了,偷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她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宮殿。
按照計劃,柳拂很順利的就到達了宮門口,耐心的等待了片刻,宮門的守衛都因為深夜的疲憊而開始打瞌睡了,趁著這個機會她悄悄溜出了皇宮,踏上了尋找蕭天逸的旅程。
天亮後的皇宮中人,卻是要麵對一個失去摯愛的帝王。
景玉看著空『蕩』『蕩』的宮殿,麵沉似水,隻聽他厲聲道:“人呢?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宮人們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麵對帝王的怒顏,卻又不得不答話,年級最大的一個姑姑隻得縮著脖子跪了出來。
“奴婢們昨夜不知道為什麼睡得特別沉,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本來也是先伺候了柳姑娘休息之後再睡的,沒想到她會半夜起來,奴婢們實在是……”
對著景玉宛如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姑姑的話說不下去了,隻能連連磕頭,口中求饒不斷。
景玉對著侍衛甩了甩手,便有人上前來把這姑姑拉了下去。
“來人,給朕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