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四下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人之後,就從包袱裏麵掏出了自己的人皮麵具和銅鏡,戴上秋亮的臉,再從小巷子裏麵出來了。
就在她剛準備翻身上馬的時候,她感覺到梨影對她的這張臉,還產生了一絲抗拒,直到柳拂淺淺的聲音喚了一聲它的名字,它才緩緩的安分了下來。
看起來不像是個認生的馬。
“駕!”
柳拂一上馬,就飛速的狂奔了起來,梨影也沒有讓她失望,配合著她焦急的心虛,馬蹄下的速度極快,片刻之後,就跑出了安慈鎮,踏上了回去的征途。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地方去找蕭天逸,她能做的就是先回到軍營中,將蕭天逸的事情告訴羅俊,讓羅俊派遣部隊前去找他,這樣總比她一個人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去找,要好的多。
而就在她跑出了安慈鎮之後,鎮門口的石碑之後,就探出了幾個十分可疑的人影,像是潛伏已久的樣子,從石碑的後麵伸出了腦袋。
幾雙犀利的眼睛,盯著柳拂駕馬而去的背影。
“回去稟告吧!”
為首的人對身後的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吩咐了一句。
小廝接到吩咐之後,就立刻撒開腳丫子往鎮內跑去。
……
“首領,她已經出了鎮子,往東走了。”
千雪樓的後院客房中,一個手持折扇的白衣男子,正站在慕容公子房間內的坐榻前,恭敬的向他彙報著剛剛傳遞過來的消息。
“嗯,屍體都處理好了嗎?不要在官道上留下痕跡,”
慕容公子坐在坐榻上閉著雙目緩緩的開口問道。
“都處理好了,您放心。”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這手持折扇的男子離開。
男子向他拱手,就轉身欲走,可沒走幾步,就又折了回來,又向他低頭拱手,臉上的表情看來,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
“還有什麼事?”
慕容公子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就知道他還沒走,張口詢問他的話裏,沒有任何的語氣。
“首領,屬下有一事不明,您對這個女人……會不會太好了一些,連梨影都借給了她。”他的話裏帶著一些『迷』『惑』不解的小心思,這話在旁人聽來,甚至還有一些曖昧。
“雲九,你這是在質疑我對這個女人產生了什麼感情?”
慕容公子十分直白的反問道。
“屬下不敢。”被喚作雲九的白衣男子低下了頭,收起了八卦的情緒,變得恭敬了起來。
“這個女人,倒也不像是個尋常的女人,連梨影都對她與旁人不同,居然肯讓她騎,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讓一個皇帝,和一個王爺,都對她念念不忘,不肯輕易放手。”
說著,他的臉上,緩緩的浮出一絲妖冶無比的微笑。
“那屬下派人跟好了她,一有消息,就立刻向您彙報。”
雲九順著他的話立刻回答道。
可這話裏的意思,卻依舊是曖昧不減。
慕容公子自然也是聽得出來的。
“雲九,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這個女人,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再怎麼樣,也是個不潔的女人了,我看不上。你還是把心思放在你自己的事情上,要是有一點懈怠,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慕容公子的臉上再次出現一種危險的氣息,狹長的雙目宛如一道魅影,目光掠過之處,無一不被收了心魂。
“是的,首領,那我這就將跟過去的探子都調回樓裏!”
雲九說了這句話,就立刻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慕容公子微微皺起的眉頭中,顯然帶著一絲不悅,可那肇事者已經溜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最終他將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房角角落裏,那裏靜靜的散落著一些帶著血漬的破爛衣衫,還沾著一些零碎的發絲。
“柳拂。”
他的一雙紅唇輕啟,輕聲的念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