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小哥已經蹲在了她的身邊,將背後的背簍放在了地上,接過柳拂手中的七葉一枝花,細細打量了一遍,就開始在地上采摘。
“背簍裏應該是有鏟子的,記得連根挖出來!”柳拂囑咐道。
小哥聽了點了點頭,取出竹簍裏的鏟子就開始挖了。
柳拂不放心的確認了幾眼,發現這個小哥沒有認錯草『藥』的跡象,將放心的將七葉一枝花的采摘交給了他,自己一個人往樹葉繁茂的樹林深處走去了。
“姑娘!你不要走太遠了!”小哥抬起頭挖草『藥』的動作停在了手下,一臉擔心為難的樣子對柳拂喊道。
“行了,你挖吧,我不會走太遠,給你留下記號,挖的差不多就順著記號來找我就行了。”
柳拂掏出了一把匕首,邊走邊在一旁的樹枝上做下了記號,蹲在地上挖草『藥』的小哥這才稍稍放心的讓她一個人去了。
前方的林子越來越暗,太陽也慢慢的落下山了。她一邊走著一邊留下記號,感覺腳下的路越來越平坦之後,柳拂才拿出了火折子,在地上見了一根長長的枯樹枝,點亮了前進。
這一路都是尋常的草『藥』,柳拂隻是隨便采了幾個,就像繼續往山林伸出走去。
令她有些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竟然沒有發現大小的動物和昆蟲,連鳥都很少,這些草『藥』驅除昆蟲的功效道是有的,可沒聽說過什麼植物還能將獸和鳥都驅除出去的。
就在這個時候,黃奕已經帶著人馬追到了那條小河邊上,看見正在挖草的眾人,連忙詢問柳拂下落。
被告知朝那河流的上遊去了的時候,黃奕的心裏就隱隱出現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此時的蕭天逸正在書房裏聽著羅俊和孫廉恒彙報著城內的情況。
“主子,雖然暫時還沒有人死亡,可已經有中毒的老人和幾個年幼的孩子,都到了毒發的時候,吃不進去飯,也喝不進去水了。”
孫廉恒滿臉愁雲的對蕭天逸說。
“是的主子,現在人心惶惶的,就連糧食都快不夠用了,羅曉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他想請命,去晉城和新安去運一些救濟的糧食來,我們現在吃的已經是軍用糧草了。”
羅俊接著孫廉恒的後麵補充著。
蕭天逸坐在書案前,麵『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成霜。
“羅俊你帶人去晉城搬運糧食,讓羅曉留在主城繼續養傷,孫廉恒,你帶本王去看看中毒的百姓。”
說著,蕭天逸就從案前站了起來,準備出門去。
“主子,您還是不要去看了,現在民心有些不穩,我怕您去了……”孫廉恒猶豫的說。
蕭天逸完全不理會他的擔憂,徑直就朝外麵去了。
他將江南主城奪回來,就相當於重新做了這一城之主,這城內再多的困難他都必須去麵對。
蕭天逸的士兵已經將所有中毒的百姓都安置到了一個地方,每天統一安排吃喝。這種毒尚未發覺傳染『性』,所以他並沒有下令限製城內百姓的自由。
但他們中毒之後,基本都是渾身無力,渾渾噩噩的狀態,生活難以自理,所以也並沒有多少人離開這個安置點。
蕭天逸從府中出發,到達安置點僅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他剛下馬,就透過安置點的大門看見了裏麵正在奔波忙碌的軍醫和士兵們,正在給無力的躺在床上的百姓診脈開『藥』方……
“參見城主!”
門口的守衛見了蕭天逸,非常自覺的將稱呼改成了“城主”。
蕭天逸對於這樣的稱呼,毫無反應,臉上沒有一點受到奉承的歡愉。
眾人聽見這個聲音,紛紛將視線轉移到了安置地的大門口,蕭天逸一臉冰冷淡漠的表情走了進來,大步流星的樣子,走進了這令人充滿了恐慌和不安的安置地。
“王爺,哦不,城主,您還是先行回避吧。”軍醫走上前來,生生的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