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聽聞此言,盯著風君易驚恐的搖了搖頭。
不要,她不要看著孩子死!
陳太後的鳳眼眯了起來,盯著風君易看了半晌,最終妥協說道:“母後相信你,也希望易兒不要讓母後失望。”
說完拖著寬大的長袍搖曳著離開。
“不要,君易,求求你不要。”柳拂已經後退兩步跪在了地上,以頭搶地,狠狠地砸在地上,隻幾下,便砸出了血跡。
風君易撇過頭去不忍看此種情況,有宮人乖巧的上前將墮胎『藥』放置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來,拂兒,喝下這碗『藥』,我們就能回到從前的,你從前也很開心的不是嗎?喝了它吧。”風君易上前兩步端起了『藥』碗湊近柳拂,嗓音溫柔著說道。
柳拂搖頭不已,伸出手去想要打翻『藥』碗,但風君易動作更快,連忙移開。
“拂兒,對不起,我不想強迫你,但隻有這樣才能保住你,希望你……原諒我。”說完,風君易紅著雙眼,動作輕柔但卻不容抗拒的接近了柳拂,控製住了她,將漆黑發亮的『藥』灌了進去。
“不……不要……”這是她的第二個孩子……有淚水劃過,消失在了發髻,如流星一般很快消失了蹤跡。
一陣熱『潮』從下麵湧出,瞬間濕透了柳拂的衣衫,她恨恨看了風君易一眼,仿佛用掉了她所有力氣,人暈了過去。
“太醫,太醫!”風君易衝著宮人吼道,於是乎,宮人們立馬風風火火的去尋人。
“怎麼回事?怎麼還是不醒?庸醫,一群庸醫!”宓秀宮外間,風君易一夜未眠,眼窩烏黑深陷,眼睛裏布滿血絲。
下方跪滿了一地太醫,不敢頂抗九五至尊的雷霆之怒。
“皇上,這柳姑娘明顯是存了死誌,微臣等就是醫術再精湛,也救不回一個想死的人啊。”院首正在風君易下方,苦不堪言的說道。
風君易臉『色』鐵青,拂兒她竟是存了死誌?
京城不起眼的一處宅院,房屋內滿是黑衣身影的人,圍繞著桌前一身白衣的男子,顯得他鶴立雞群。
“京城守備周全嚴密,更有李克陽手中的禁衛軍,想要在城內動手刺殺景玉,風險很大,所以我們等景玉一行人離開京城過後再行動手,一擊即中。”
白衣男子擲地有聲,朗朗說道。
“是,屬下領命。”黑衣身影回答一致。
“嗯,下去吧。”蕭天逸揮揮手,正『色』說道。
與黑衣身影截然不同的方向,一身黑衣束發的羅曉走上前來,神情有些張皇失措。
“殿下,宮中傳來消息,說是柳姑娘流血不止,昏『迷』不醒。”咬咬牙,羅曉說道,不敢去看前方白衣男子的臉『色』。
“什麼?”男子瞬間移到羅曉身前,“怎麼回事?”
“是陳太後要奪取柳姑娘的『性』命,風君易爭執不下,最後給柳姑娘灌下了墮胎『藥』,以求抱全她一命,但沒想到柳姑娘心存死誌,至今昏『迷』不醒,太醫門也束手無策。”
話音剛落,羅曉隻覺眼前光影一閃,人已經消失在視線。
宓秀宮,柳拂靜靜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神情柔和,與蕭天逸記憶中的模樣不斷重疊,心底卻驀地一痛,記憶中的拂兒是鮮活的,而如今床榻上的人兒卻一派死氣沉沉。
輕柔坐在床邊,蕭天逸執起柳拂的手,軟軟綿綿,沒有半分力氣。
“拂兒,你又是在嚇我對不對?就像你上回那般。”將自己的臉頰伸到柳拂手中,蕭天逸低喃道。
“都是我不好,孩子……”蕭天逸哽咽了一下,眼底蘊含著深深的痛意,他想起了他與柳拂的第一個孩子,他來到不久便遠離他們而去,而拂兒兩次失子,如何能夠承受這般打擊?
“孩子還會有的,你會有很多很多孩子,他們會圍繞著你嘰嘰喳喳的叫你娘親,到時候怕是你覺得他們煩,打發他們遠遠的。”說到最後,似乎是看到了場景一般,蕭天逸噗呲笑了一聲,隻是笑容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