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帝國,飛雲山腳,邊陲小城。
“豬肉陳,二斤豬大腸。”
“呦,二狗,怎麼著,今晚上不玩五花肉了,改玩豬大腸了。”
二狗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憤憤道:“去你的吧,死豬肉佬,老子今晚上大腸刺身配蜂蜜。”
攤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一身粗布衣服髒得發亮。他從豬肉攤下的木盆裏抽出一節大腸,手起刀落從中一切,拿油紙包好了,遞到了麵前精瘦邋遢的二狗麵前,道:“五個銅板。”
二狗沒多說話,丟下五枚銅板,提著豬大腸,溜溜達達的走了。
市場上人來人往,偶爾來幾個賣豬肉的,豬肉陳都是笑臉相迎,偶爾打趣幾句。
隻是這一丈來長的豬肉攤上居然沒有秤,客人說要那塊,要幾斤,豬肉陳都是隨手一切,油紙一包,客人交了錢,提了肉便走,絲毫沒有擔心缺斤少兩的樣子。
眼瞅著日上三竿,市場上人漸少,豬肉陳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收攤。
“攤主,有排骨嗎,”一個須發灰白的老頭,身材挺拔但麵無血色,提著幾個紙包,身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衫,走到了豬肉攤前。
豬肉陳把攤上排骨斂了一斂,抽了幾張大油紙,包了個嚴嚴實實,提了提道:“算上油紙,一共十斤七兩,算您十斤,1兩銀子。”
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壯漢道:“你沒稱就知道是十斤七兩?”
“一看您就是外來人,常客都知道我豬肉陳童叟無欺,少一賠百,東邊出口有公平秤,您不信可以去稱稱,短斤少兩隻管找我。”
老頭接過豬肉提了提,道:“果然十斤七兩。”
“唯手熟爾,”豬肉陳避開老者目光,低頭繼續收拾攤位,“今天收攤了,客官有空常來。”
老者並未多說,提了肉轉頭出了市場。
豬肉陳把剩下的肉背到了城裏有名的酒店天香樓,又添了些錢財,買了幾碟小菜,打了幾壺上好的女兒紅,徑直走到了最角落的桌子,邊吃邊喝,醉意上頭,趴下便睡,知道天色漸晚,酒店打烊,店小二才把他推醒。
豬肉陳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走回家去。
豬肉陳住的很偏,一間破瓦房,勉強能遮風擋雨,院子裏案板上擺著一把殺豬刀,豬圈裏還有兩頭肥豬。周圍雖然還有幾間屋子,但是破敗不堪,有的甚至已經塌了,裏麵的人也早就搬走了。這地方是豬肉陳特地選的,一是因為便宜,二是因為遠離人煙,休息的時候沒人來打擾自己,自己殺豬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今天豬肉陳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隔壁的房子裏居然燃著燈火,雖然有些訝異,但也沒放在心上,隻要不找上自己,就算是閻王爺來了,他也不怵。
豬肉陳進到屋裏,也不點燈,衣服一脫,倒頭繼續酣睡。
“哢嚓”
屋頂有人!
豬肉陳猛然驚醒,一個鷂子翻身,從床上落到地上,輕輕地穿起衣物,貼在牆上細細聽著屋頂人的動靜。
屋頂上三個人,蒙著麵,身著夜行衣,比比劃劃,用手語交流,
“發現目標,就在隔壁”
“回去報告?”
“老頭受傷,直接動手”
“下麵屋子裏有人”
“老二你去滅口,我跟老三去抓目標”
貼在牆壁的豬肉陳,聽到有個人落到了自己的院子裏,輕輕翻上床裝睡,眯著眼看著窗戶,隻見外麵的人輕輕捅破自己的窗戶紙。
院子內的老二,看好了屋裏隻有一個人,隨即從腰間拿出吹箭,從窗戶捅進去,準備用這淬過了劇毒的箭,讓屋內的人在夢中悄無聲息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