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知而後勇(1 / 2)

水球星,星曆5014年。

隨著甜七節的到來,王秀鋒也滿三十周歲了,三十而立,可他卻有點兒一事無成,未成家也未立業。說來可笑,自幼夢想著閑雲野鶴般過完一生的他卻又被時代浪潮裹挾著禹禹前行,人生竟是如此失敗:自太學河東分院結業後先後在府城交運司下屬運械處及聯邦駐湖陰交通行擔任執事已有七載,卻沒能處理好工作、個人與家庭之間的關係,加之時代潮流背離本心,偏偏卻選擇逆潮流而行因而還未結婚生子。

常言道三年是一道坎兒,兩份三年多時間的工作讓王秀鋒有了去職靜心的打算,在同事們百般不解的情況下毅然離職然後選擇一個山清水秀的城市進行修整。同時準備撿起早已丟下多年的筆頭再度進行創作,可是提筆忘言,往往略顯單調的辭藻並不能準確表達出內心的想法。心情煩悶之下王秀鋒投身地市,希望可以通過投資增加財富,卻因錯信國辦牙行苟祥運總管對未來的看法導致身家大幅縮水,連在府城購置房產都成了奢望。

星曆5015年,隨著帝國與聯邦之間發展理念衝突的愈發激烈,王秀鋒前往聯邦各邦國周遊散心的打算也隻能束之高閣。經過一年多的蹉跎,無房未婚的他把剩餘大部分錢財留給家人後決定找回初心,自求我道。

何為道?道是道理,道是道路,道是一切有形、無形之始末。

見世如火宅苦海,而尋求五蘊皆空,達彼岸,是佛法。於火宅苦海中行走,不求彼岸,不參無常,是人間滄桑。參透無常,化身無常,是道。

而他的道是?

星曆5015年九月十八日,距離明帝國大理寺卿被殺案已有小半月餘,今天正是三司會審之日。法堂之上,望著迫於輿論壓力不得不邀請的全球各路風媒機構,王秀鋒不憂不懼、不驚不喜。

“王秀鋒,你於星曆5015年九月七日晚十時於玄武大街當街刺殺大理寺卿吳惜致其死亡,你可知罪?”隨著庭審程序證據確認後三法司主審大聲嗬斥道。

望了望滿庭風媒,最後凝視著家人、親朋及同事所坐方向,王秀鋒不緊不慢說道:“殺人犯法,可我無罪孽。我族三千年曆史,五百年一輪回,禪讓分封、軍功封侯、士族天下、科舉取士、土地兼並、金錢至上,現如今禮崩樂壞,其何故也……”。

“肅靜”。看著因此番出人意料發言導致的滿庭私語,主審官心急如焚。

待滿庭私語聲消失,王秀鋒繼續說道:“帝國立國百餘年,本該是鮮花似錦、烈火烹油的大好時代,可是廟堂之上袞袞諸公不知民間疾苦,街頭巷尾虎狼胥吏行事無法無天。上不知有道,下糊塗效仿……”。

“夠了”。感覺有點兒失控的主審官連忙嗬斥。要知道滿庭風媒大部分是屬於聯邦各邦國的主流機構,影響巨大,再說下去就影響帝國形象了。

“根據帝國刑律,嫌犯王秀鋒故意殺人罪名成立,鑒於其影響惡劣,一個月後執行死刑。”

啪……庭審結束。

不提帝國及聯邦各邦國的嘩然輿論。囚房內,原大理寺卿之子吳強望著身形削瘦的王秀鋒威脅道:“如此行事,不怕我吳家報複你的家人親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