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3)

?第八章 惘然若失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然而,當懷裏的女子仰著頭困惑地望著他,清靈的雙眸,秀氣的鼻,飽滿而微啟的朱唇,應天宇隻覺喉中一緊。這一刻,他順從了自己的心,俯下身,吻住了他在夢裏不知道品嚐過多少次的朱唇,這一次,不若在那墓園破廟裏那般的輕碰。

這不是他的初吻,然而卻是初次吻得那樣深,以前,他每當親雙言時,總是輕碰而已,因此這個吻,他顯得輕澀而毫無技巧。

這是他第一份的悸動,因此他神聖地,滿含溫柔地品嚐著她的味道。

陌寒幾乎是沒有掙紮,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他在做什麼?他,他在吻她?吻她?陌寒身子一僵。

輕澀的吻,加深,應天宇想放手,然而,他不知道該如何放手,他,沉淪了。猛地,身子被狠狠地推開,啪——一個巴掌迎麵朝他打來。

“你?你?”陌寒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想起這兩天接二連三地遭受的羞辱,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別哭。”應天宇沙啞地開口,懷裏突然失去的溫度,臉上的痛都讓他的心沉入了低穀,然而,他卻不後悔,這一吻讓他真正地明了了自己的心意,愛她的心意。

“你怎麼能如此羞辱我。”陌寒狠狠地哭著,恨恨地說著,難道她就這麼下賤嗎?隻要是男人就能對她那樣?

“我不是故意的。”應天宇苦笑,深深地望著陌寒,他原本是想來看看她的,哪知……

“你?”被他眼底的痛苦震撼,陌寒一怔,他,不會的,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從應天宇的目光中,陌寒望見了深情。

“我不後悔。”應天宇直視著陌寒眼中的不信,“吻了你,我不後悔。”說完,逼近了一步。

“你、你想做什麼?”陌寒戒備地望著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身上還痛嗎?”應天宇抬起了手,卻頹然地放下。

夜色,將兩人緊緊地包圍。

應天宇的一句話,令陌寒眼中的防備更甚,“無須你來關心,太子若沒事,這裏還是少來的好。”她不需要這個男人來喜歡她,他們的年紀雖相差不過兩歲,然而,輩分卻大了一截。她與他之間,永遠都跨不過這道坎,她恨皇帝,恨應修立,恨這皇宮裏所有的人,所以,也恨應天宇。

此時,隱在暗處偷偷地望著陌寒與應天宇的白衣少女臉上閃過絲迷惑,瞬間嘻嘻一笑,如果這個好看的男孩子這個女人不要,那給她好了嘛,可是,她又犯起愁來,如果她要了這個男孩子,那修立大哥怎麼辦呢?唔,沒事的,反正她們蠱族的女孩子能有七八個男人呢,就讓修立大哥做大的好了。

心底有些難堪,然而,應天宇卻隻是僵直了身子,道:“我隻是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很好。”陌寒硬聲道,久久,始終不見應天宇離去,陌寒皺起了眉,“太子,別忘了,我是你父皇的妻子。”

見應天宇臉色瞬間慘白,陌寒心底閃過絲報複的快感,然而,她亦苦笑,自己與皇帝的恩怨又何必牽扯上太子,太子會喜歡上自己,怕也是她的外貌引起來,她不該恨他,他何辜?

“明天,我會讓人給你送些東西過來。”應天宇別過了臉,幽幽地道。

“好。”東西她確是需要,因此,陌寒也沒有拒絕。

“我、我以後能常來嗎?”應天宇轉過頭,期盼地望著她,依舊帶著三分稚氣的臉上有著被壓抑的難堪。他這樣很厚臉皮吧,盡管如此,他還是把問題問了出來。

望著滿室的黑暗,陌寒拒絕的話到嘴邊被咽下了,“除非你帶吃的、用的東西過來,要不然,我不想見到你。”她是卑鄙的,陌寒苦笑,然而,她也隻有卑鄙,因為她不想被餓死、凍死、嚇死在這個冷宮裏,她也知道過不了多久,宮外的外公知道了她的一切後,會在宮裏為她打點的,到時,她自然會和他保持距離。

“那今夜我能在這裏陪你嗎?”應天宇忐忑地問。

陌寒一怔,半晌,才道:“不了。”

“我、我反正也沒事,又睡不著,就在這裏陪你聊聊天吧。”想起他剛一進來之時她被嚇得不輕的樣子,應天宇將被拒的難堪克服。

“隨你。”陌寒冷聲回應,而心底的害怕卻也因為應天宇的存在一掃而空。

天剛蒙蒙亮。

東宮太子寢宮的宮窗便被推開,應天宇一個躍身,便進了內寢室。

“呀——”陡地,他聽到了一聲驚呼,朝聲音望去,卻見雙言正在換著褻衣,臉上露出驚恐,一見到進來的是太子殿下,才放下了心,卻也羞紅了一片,忙套了件外衣下床,福道:“殿下,您回來了,去宮外玩了一個晚上,累了吧?”

“唔,還好。”應天宇心底有些歉疚,他向雙言撒了謊,說是去宮外玩了,讓她替他瞞著。

“殿下,奴婢給您更衣吧,您身上的衣服皺了。”說完,雙言從屏風後拿過早已準備好的衣裳。

“我自己來吧。”接過雙言手上的衣物,應天宇便走至屏風後自己穿戴起來。

雙言的臉上有抹黯然,她服侍殿下也有好些日子了,然而,殿下卻並未真正地要過她,每當在緊要關頭,殿下總會停下。是不是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還是……雙言緊咬下唇,還是她本身的問題?她自問,自己的相貌在宮中也是中上的,全身更是沒有一點瑕疵,可為何殿下……

此時,應天宇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見到雙言臉上不同於尋常的沉默時,奇道:“怎麼了?雙言?”

“殿下?”雙言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就說吧。”

“殿下,雙言服侍您也有些日子了,殿下為何,為何從不真正地要了雙言?是不是雙言哪裏做得不好?”雙言苦澀地問出口。

應天宇怔在當場,他沒有料到雙言會問得如此直接,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得苦笑。

“如果雙言不好,殿下可以說,雙言會改正的。”雙言近乎哀求,她喜歡太子,自第一個晚上侍寢,她便喜歡上了他,太子的仁厚、溫柔、微笑,都是她所心動的。

“怎麼會呢,你很好,嗬嗬……雙言,我有些餓了,傳膳吧。”應天宇回避著雙言探視的目光,直接出了寢宮。

當一絲光亮從鐵窗外照了進來時,應修立醒了。

“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出去?”應修立望著鐵牢外的四名老者,話一說完,便皺起了眉,他的喉嚨怎麼了?這麼啞。

“沒有皇上的命令,我們不敢。”其中一白胡子老頭打了個哈欠,道。

“你們到底聽誰的命令?”應修立狹長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四名老頭互望了一眼,都一手指向了應修立,“當然是門主您了。”

“那你們現在又在聽誰的命令行事?”

“皇上。”老者們異口同聲。

“該死的。”應修立低咒一聲。

“門主,您就別再講話了,昨夜,您可都罵了一夜了。”一長老道。

“是啊,是啊,從不知道門主竟這麼會罵人的。”另一老者道,“簡直跟潑婦差不多。”

“咳咳……”一老者推了推方才講話的老者,“噓——說小聲點,你沒看門主的臉都黑了嗎?”說是這樣說,但這老者的話卻比方才的老者更響亮。

“你們以為這區區一個鐵牢就關得住我嗎?”應修立邪肆的臉上已經鐵青。

“門主武功蓋世,這鐵門當然關不住了,隻不過加上我們四人,”臉上嘻嘻笑著的老者道,“門主要出這鐵牢,怕也得費上一些工夫。”

就在老者話音剛落,便聽得一女聲道:“修立大哥,你讓我找得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