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南疆,坐標南山憾國王城。
清晨,陽光不燥,攜帶的風清爽,朱紅色的樓閣中,一位穿著蠶絲睡衣的人麵對著鏡子,看鏡子中的麵容,是一位極其俊逸的少年。
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五官立體精致,無法用語言形容,你看上去,無論你是男是女,第一印象就是不可思議!
世界上,竟有如此完美的少年,好若是謫仙,卻沒有仙的高冷和遙不可及,而是溫潤如玉,帶著書生的柔弱氣息。
少年似乎有些睡眼朦朧,一位穿著粉色衣裙,年紀與少年相仿的少女走來,手中端著一盆散發出白霧的靈泉。
少女一眼看去便是大家閨秀,一張櫻桃小嘴,粉嫩如玉的肌膚,生的一對杏眼,給人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王子殿下,按日子,今日要去給孩子們教授知識了。”
這裏是憾國王宮,住在這裏的,自然是王子,憾國唯一的——常安王子藍常安。
少女將盆子放在少年身前的桌台上,雪白的雙手輕輕梳理著藍常安的頭發。
“吃過晨點便去。”
少女看著鏡中的少年,回想起昨日的事,嘴角不禁向上揚起。
藍常安眼尖,問道:“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少女笑著道:“昨日武府考核,你奪榜首之時,那些女子很多向我投來羨慕和嫉妒的目光。”
藍常安眼神中透露出回憶之色,旋即笑道:“蓮柔,你想做王子妃嗎?”
蓮柔輕笑:“王子殿下已有正室,我自然隻能做妃,能在王子殿下身旁,已經是蓮柔的萬幸。”
藍常安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以後不會去做這憾王,而是去雲遊大陸,我隻是問你,如果你想做王子妃,那我便去當這憾王。”
蓮柔恍然,眼底藏不住的愛意,她把臉貼著藍常安的臉,柔聲道:“你知道的,我來這,本就不為了什麼名分。”
梳妝完畢,藍常安穿著銀絲鏽蟒袍,腰間纏著白玉,發絲盤起,更不像是一位王子,而像是一位少爺,藍常安身上,不帶有那種氣質,或許是因為他的麵容,實在是太過讓人沉溺。
蓮柔則是一襲淡黃色長裙,發絲用金質墮馬髻束起,挽著藍常安的手臂,去往宮中吃過餐點,過後便是出宮進入鬧市。
憾城分為三個區塊,從任何一個城門進入,最外圍的都是軍營區,那兒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
穿過軍營區,來到平民區,住在這裏的大都是普通人,他們的房子在這,也有普通人開的店鋪,販賣的也都是普通人的東西。
穿過平民區來到商業區,家族勢力都分布在這,這兒是憾城中最繁華的地方。
商業區再往裏,便是守衛森嚴的王宮。
藍常安和蓮柔步行,來到平民區中,蓮柔戴著麵紗,隻露出一對眼睛在外麵。藍常安戴著寬大的皮帽。而盡管如此,走在街道上,還是有很多人向兩人投來目光,有羨慕,有向往,也有貪婪。
這一看,便是從商業區過來的有錢家人弟子。
“站住。”
當兩人轉角進到一個小巷之中後,立馬就有聲音從背後傳來。
回頭看去,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高瘦男子,似乎二十來歲的樣子,應該就是背後這五號人的頭兒。
領頭的一邊向前走,一邊取出一把短刀握在了手中,短刀上麵有天藍色的絲線流轉,是一把靈器。
這幾個混混將兩人包圍住,眼光全部都被散發著迷人清香的蓮柔吸引,再看著戴帽子的藍常安,已經顯得十分不耐。
“知道我是誰嗎?”高瘦男子拿刀形靈器指著藍常安的腦袋,狠聲道。
藍常安的帽子很大,從正麵看並不能看到眼睛。
見藍常安不回答,高瘦男子語氣變得更加不善:“在這塊兒!我就是老大!你們這些家族子弟竟然在這裏招搖過市,怕是沒吃過教訓,也罷,下次記住了,路過這塊兒的時候,有個叫李霸王的,他——就是這裏的王。”
說完,他揮了揮手,五個手下立馬收到他的示意,朝著蓮柔那邊的,嘴巴張開,口水差點沒流下來,眼神中充滿了欲望,手已經伸了過去。
“不務正業。”
藍常安沉哼一聲。話音剛落,包括領頭的高瘦男子,全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動彈不得,可神色中,卻充滿了恐懼與不可思議。
“下次眼神放好點兒。”
穿過小巷,是一條不大的街道,行人稀少,兩邊的店鋪大都陳舊,兩人往下走,在一個院子前停下。
院子門口,已經站著一個少年。院子大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來福小院。
少年身著樸素灰衣,見到藍常安兩人立馬恭敬行禮。
“常安哥,嫂子。”
藍常安點了點頭,道:“戰笑,孩子們都在裏麵吧。”
少年姓林,名叫戰笑,是個孤兒,小時候藍常安在野外撿回了他。
“都在,都在呢。”林戰笑推開門,院子內綠竹花草,中間一條不長筆直的青石板路通向裏麵的裏屋,透過大門可以看見,裏麵有桌椅,還有長條板凳,已經坐滿了人,都很認真的在拿著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