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燃燒 一(1 / 2)

“......他從北方來,穿過製繩匠之門。他徒步而行,手中韁繩牽引著一頭負重的馬匹。時值午後,各色窗戶早已關門歇業,大街上空空如也。空氣燥熱難耐,陌生人肩頭卻圍著黑色披風,他手持可怕的武器凝視著。那武器——”

讀到這裏,摩托車的馬達聲越來越近,他拿著安傑伊·薩普科夫斯基的《獵魔人》站到窗邊,把窗簾撩開一道縫。

這個房間位於整棟公寓東北角的二層。順著東邊的窗戶往下看,可以看到北邊馬路盡頭的丁字路口。

今晚隻來了三輛摩托車,人卻有五個,其中兩輛分別坐著兩個人,他們故意使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又一次在老地方集合。

所謂老地方,就是公寓西側的小賣鋪附件。那裏有一個老式的公交車站,安置有為白天等車的乘客準備的長凳。“他們又來了,過幾天也許就可以安靜了吧。”他心想到,“這幾個摩托黨好像很喜歡坐在長凳上大聲閑扯個沒完。更討厭的是,那個小賣鋪還是24小時營業的。”

他們倒不算暴走族,看去隻是普普通通的青年而已,其中兩位將自己的頭發染成了藍色,一位穿著嘻哈褲。

不過,人們不會因為他們看起來普通,就對他們比暴走族寬容很多。他心想著。

這時,其中一個年輕人發出莫名奇妙的笑聲,周圍的夥伴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的笑聲打破了黑暗,在這片白天也沒多少汽車經過的區域裏回蕩了起來。

他離開窗邊,把書放在書架上,向著角落的電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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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傑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了藍色,他希望這樣可以把自己與周圍人區別開來,他今年21歲,兩年前高三畢業後便在一家家具廠工作,上班時間多不說,工資還少。於是幾個月前他將自己的工作辭去,用微博的薪水買了一台二手摩托車和放在打遊戲上。由於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衣食暫時無憂,可是父母對他的不誤正業嘮叨個不停,他便每天驅車遊走,便也認識了這幫人。

想著想著,他忽然感到口渴,轉身向著小賣鋪走去。他把可樂拿出來,不經意向椅子上看了一眼,那裏挪著四個用來裝書的塑料箱,箱子上放著一個運動包大小、用報紙包著的方形東西,他從來欸有見過。奇怪,他想,這裏又沒有書店,這包東西是什麼?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更多的興趣,他拉開易拉罐的拉環,愜意著聽著同伴們的談話,另外四個人在討論誰的女朋友更漂亮,也在探討最近在夜市認識的女高中生,哪個更容易追到手——這就是他們的攀比心呢!

陳傑和其餘四人並不是很熟,他並不需要那種麻煩的友情呢,就這樣認識胡鬧就行了,在進一步的話,他可沒這個精力。

他的同伴之一——楊康向著他走過來,拿走了他手上還沒有開啟的那瓶可樂,向周圍的夥伴炫耀著他最近的搭訕成功的女生。這個以自己的長發為榮的年輕人,習慣邊說話便將自己的雙手把頭發往後捋。他站在自己的摩托旁聽他吹噓。另外兩人坐在長凳上,還有一人騎在摩托車上。

“後來進了房間,反正我告訴她的名字電話什麼的都是胡編的。”楊康講這段小插曲的時相當得意,鼻孔微張。

“你太過分了。”其他人笑嘻嘻的點評著。

陳傑忍不了了,他想站起來打斷這段恬不知恥的話,他挽起雙袖,正要開口,忽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楊康的後腦勺起火了,如同神話故事中的紅蓮業火,瞬間燒著了他的整個頭部,他一聲不吭,緩緩向前倒下,如同一顆著了火的大樹。

陳傑和其他三人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呆呆看著這夢幻般的景象。很快,陳傑注意到那團塑料箱也跟著燃燒起來,他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急忙向著遠處跑去,可是那團東西如少女的怒火一樣,隨著劇烈的爆炸聲,滾滾的火焰向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