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月桂花綴滿枝頭時, 連走帶跑的小綰心懵懂地喚著丞相大人, 問出了心中的困惑：“爹, 您又把娘的肚子整大了？”
……
這叫什麼話？
一眾奴仆懵逼地默默低垂了頭, 炮灰表示什麼都沒聽見。
衛丞相從容不迫地俯視著眼前七歲的小娃娃, 眉頭輕挑, 好奇道：“你打哪聽來這話？”
小綰心眼珠子溜溜直轉, 沉思片刻，回道：“女兒問錯了？難道娘的肚子不是爹整大的？”
他能回答不是嗎？
“你娘強烈要求為你添個弟弟，爹迫於威勢, 妥協了。”
“哦？”奶聲奶氣的尾音拉得長長，眨巴著一雙杏眼，笑得甜膩膩, 頗為無奈道：“妹妹出生前, 爹也是這麼說的，待娘生產那日鬼哭狼嚎時, 爹心急如焚, 也說過不再整大娘的肚子。如今, 娘的肚子又大起來了。”
“你娘想要個兒子繼承家業。”
小綰心愕然：“不是爹想要一個兒子繼承家業？”
衛丞相沉默片刻, 毫不猶豫將夫人賣了, 語重心長地道：“你還要多勸解你娘, 不能想著要兒子繼承家業，女兒的嫁妝也要舍得給。”
小綰心一張笑臉扭曲了，追問著：“弟弟出生後, 女兒就沒嫁妝了！”說完話, 風風火火地殺到了金枝安胎處，喊道：“娘！你要剝削女兒嫁妝？”
正在吃湯羹的金枝滿臉莫名，勺子險些掉在地上，呢喃著：“這都什麼事？”眼見大女兒衝到跟前，窘迫地看著她，唯有柔聲安撫：“綰心那，你打哪聽來的娘要剝削你的嫁妝？你是娘的小心肝，娘怎麼舍得幹出這混賬事？”
“爹說的。”
……
衛祁軒！金枝咬牙切齒道：“別聽你爹瞎說，他唬你的。”
“可是娘要生弟弟！生了弟弟，家產就是弟弟的了！”小綰心控訴。
金枝忽地抽出帕子，掩著眼角，假哭道：“大齊律法寫的清清楚楚，沒有兒子，將來你爹百年後，家產要充公，娘是不想便宜了國家，這才努力給你添個弟弟，將來你出嫁後，沒錢花，還能回來找你弟弟要。”
這話聽著多舒心，小綰心確認道：“真的？是為了女兒好？”
金枝點頭，肯定道：“那當然！”
小綰心放心地離開了。
眼見一瞬間溜的影子都沒了，金枝歎息：“還好，小娃娃，好忽悠。”忽地黑了一張臉，吩咐道：“去，把書房收拾好，送床被褥過去，今晚相爺要留宿在那裏。”
寶珠聽完瑟瑟發抖，夫人將相爺發配書房，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