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很冷。
A城下滿了整整的一片雪。
蘇喬望著窗外。
今天婆婆刺耳的話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結婚兩年了,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林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娶了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淚,像是決堤了一般的滑下。
孩子,她也想要個孩子。
可是一個人怎麼會生的出孩子呢?
是的,她和林邵霆結婚兩年了,但除了新婚夜他醉酒失態的那一次,他們便再也沒親密過。
現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那麼執著的要嫁給他。
如果她當時知道小謹的男友是他,她怎麼會去喜歡他?
如果當時她知道他愛的是小謹,她又怎麼會接受小謹意外身亡捐贈的心髒?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的相遇,她對他一見鍾情。
也許他們會在不同的世界,幸福的生活著……
“太太,該喝藥了。”
傭人的話把她拉了回來,她轉頭看著黑漆漆的湯藥,心口的刺痛不時地傳來,她閉上眼,“先放著吧。”
“太太,藥涼了就沒有藥效了,老爺囑咐了,移植了心髒不久,要小心保護著。”
“兩年了,該好了。”蘇喬有些想笑,移植心髒手術都兩年了,爸爸還是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她這不是好好的,活著麼?
抬眸看了看糾結的女傭,她笑了笑,最後還是端起杯子喝了下去。
她不想看到對她好的人如此為難。
蘇喬吞咽著苦澀的藥汁,淚滑入湯汁,更多了幾分苦澀。
門聲突然一響,蘇喬端著碗的手一顫。
回頭看著男人冷硬的俊臉,才示意女傭離開。
臨別前,女傭擔憂的麵孔讓她有些心暖。
在這個家裏,除了爸爸送過來照顧自己的女傭是真的關心她之外,沒人會在意她了。
即便是眼前那個最該和自己親密無間的丈夫。
蘇喬扯了扯唇,嗓子有些幹燥的開口,“你回來了,吃飯了麼,我……”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冷漠視線。
她立馬閉了嘴。
浴室裏傳來水聲,蘇喬低了低頭,收拾著被褥。
看著同一張床上,多出來的兩床被子,蘇喬鼻頭一酸。
這就是所謂的同床異夢吧。
此時林邵霆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健美的身體泛著小麥色,蘇喬聽到動靜,抬頭看去,頓時覺得臉滾燙起來。
林邵霆嘲諷的勾唇,卻是不語。
蘇喬垂著頭,所以並沒有發現林邵霆的嘲諷。
躺在床上,蘇喬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看著經濟報紙的林邵霆。
認真,嚴肅,俊美。
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真的有一見鍾情。
心,淪落了,痛苦,才開始。
林邵霆的眉角一蹙,蘇喬頓時回神,被人抓包偷看的神情有些尷尬,她立即撇開了眼,聽到身邊男人收起報紙的聲音,接著眼前陷入黑暗。
男人厭惡到自己,連看都不願看的地步。
蘇喬覺得心口再次傳來一陣緊縮的疼痛。
她轉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邵霆,我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