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一(1 / 3)

初月,月如鉤。午夜醜時,崆峒後山,兩撥身著青衣道袍的道士掌著燈籠腰配長劍,默聲走到一座通體黑色的三層八角塔樓前,雖是夜深時候,但方圓十餘丈的地方卻被燈籠照的有如白晝,兩名道士一左一右推開大門。燈火照在門前巨大的匾額上,赫然能看到三個大字‘紫霄閣’掌燈的道士們逐一將一層閣內已燃燒多半的燈籠替換,二層三層是禁止本門弟子上去的。又按例上上下下巡視一番後方才退出門外,又由為末的兩名道士合力關閉好大門其餘人等候在外,一名胖道走到一掌燈的道士麵前說道:“二師兄辛苦了,這下半夜便交給我把守吧!”

二師兄道:嗯,讓大夥都精神點,師傅交代過,閣內萬不可有閃失。

胖道:放心吧師兄,有我在在這兒不會有事兒的。

二師兄點頭示意,隨後帶著一隊人離開。

一名小道士走到胖道麵前道:“郝師兄,你我日夜輪守我派紫宵閣,也不知這閣中究竟有何秘密。

胖道一臉喜色,得意洋洋的說道:之前倒是聽師傅提起過,這閣中藏著我派開始祖師的畢生所學,自是武林至寶。

小道士最問道:“那是什麼武林至寶呀”

胖道答道:“究竟是什麼我卻沒聽師傅說過。小心把守便是。”

小道士道:現下我崆峒派早已威震武林,自開山以來,就鮮有敵手,在說這裏又有郝師把守,他人又怎敢來犯!

胖道:哈哈哈,說的對!但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萬不可掉以輕心。

小道士:是!

此時,閣外不遠處的樹林中,一人掏出腰間暗器,打向對麵的樹林,樹林被暗器打的沙沙作響。

樹林有人!一名小道士叫道。

胖道連忙挑著燈籠帶著眾人向樹林方向查看。紫霄閣四周頓時一片漆黑。

閣高五丈有餘,隻見那人身著黑衣竟輕身飛起直上塔頂,像一片葉子一樣落下。

但塔頂陡峭,琉璃又及其光滑,一時為穩險些從塔頂滑落。不由大叫一聲。啊!

胖道正在帶領眾人查看樹林,突然聽到有人驚叫,連忙聞聲趕來。

崆峒派大弟子餘穎平剛好在附近巡查也聞聲趕到,什麼人?膽敢夜闖我派禁地!

原本漆黑的紫霄閣又被燈籠火把重新照亮。崆峒派的弟子在四周巡查了好幾番不見蹤影。

隻見那黑衣人趴在塔頂一動不敢動,紫霄閣高聳,且又通體漆黑與那黑人的衣服融為一色,又逢初月,月光微弱。自是難以發現的。

胖道:大師兄,是否要稟報師傅

餘穎平道:夜已深了,不必驚擾師傅,看閣上門鎖未動,想來賊人聞我趕來,以喪膽而逃,再說閣內機關重重,任他武功再高,進去也隻死路一條,你我隻需增派人手,嚴加看管即可,切記切勿告知師傅,師傅年事已高。掌門之位非我莫屬,且今日又有貴客到訪,如此時再生事端,恐師傅怪我等辦事不力,紫宵閣巍峨高聳,四周樹林環繞,方圓數裏再無其它建築,師弟你帶眾人進樹林搜查,務必將此人捉拿。

眾師弟聽令入林徹夜搜查。此刻塔頂黑衣人聽塔下人聲漸遠,舉著火把直進樹林,塔下恢複平靜,微鬆一口氣,慢慢挪到一塊鬆動的瓦片旁,躡手揭開幾塊瓦片,噌的一下跳進塔裏,因閣外有人把守,動作又不能太大,也不能點亮火折子。隻得借著月光查看閣內情況,隻見長寬兩丈的閣內立著一尊八尺有餘的雕像。雕像旁麵是一張案台,上麵放著香爐,爐內香火不斷,時不時散出一股清幽香氣,沁人心脾,香煙繚繞柔旋上升,直至塔頂,漸蔓延開來,黑衣人皺眉仔細打量這案台,順手拿起果盤裏的一顆蘋果,在衣服上粗略的蹭蹭,便一口咬了下去。哪知酸澀異常,呸,這崆峒派就這麼糊弄師祖的麼?說罷將手中果子放回果盤,他站在閣正中央,環顧四周,除了幾排書閣與眼前的雕像和供案,再無他物,他走到書閣架前查看,上麵整整齊齊全都是書卷典籍,有百餘卷之多。黑衣人喃喃自語道:白為金,青為木,黑為水,赤為火,黃為土。難怪這紫霄閣通體漆黑,依黑水為色自是藏經的地方了!但是麵對這麼多的書卷典籍卻是犯了愁。心道,這要找到何年何月。

黑衣人又來到案前,耳朵還時不時聽著塔外的動靜,心道:此地不宜久留,得快些才好,思慮間他的目光突然落到案上的香爐,這香爐與案麵接觸的地方有輕微被旋轉蹭劃的痕跡,他伸手去拿香爐,果然內藏玄機,這香爐竟是拿不起來,他試著向左旋轉香爐,沒有動靜,接著向右,手剛一落下,之間香案下方地麵突然出現一暗格,裏麵用狗皮包著什麼東西,黑衣人眉眼一挑,拿在手裏打開發現裏麵被小心收藏了一本古籍,從外表看就有些年頭了,封皮上赫然寫著《天罡劍譜》,黑衣人心中大喜,將劍譜揣進懷中,接著迅速把香爐歸位,閣內一切照舊,走到雕像旁伸手拍拍雕像,老頭,今日我到你崆峒派拿點東西,日後自會還你,你可不許小氣。說罷端詳起這雕像,這雕像正是崆峒派鼻祖飛虹子,而這紫宵閣內所藏皆是鼻祖飛虹子畢生所學,這黑衣人摸摸雕像的胡須,老頭,你這腰間的玉帶看起來倒是精致的很啊,他伸手去摸,才發現這玉帶雖看似與雕像為一體,實則可單獨取下。喂老頭,你都是個石人了,要這東西也沒用,倒是很配我爹爹,劍譜都給我了,想來這身外之物你更不會與我計較,黑衣人話落伸手摘下雕像腰間玉帶,玉帶上還掛著快不起眼的鐵牌,他看了眼這鐵牌搖頭道:好醜,好醜,係在這玉帶上簡直是抱潛天物。說罷便將鐵牌從玉帶上扯下都放入自己懷中,時辰差不多了,也不知這塔外的人手撤去一些沒有,他自言自語道。黑衣人悄聲閃到窗前,用手指捅開窗紙,發現塔外依然燈火通明被圍的水泄不通。黑衣人心中暗暗嘀咕,嘖,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天色微亮,崆峒的弟子在附近的樹林搜查了一夜未見任何可疑人蹤跡,推斷這賊人怕早已逃下山去。

餘穎平道:好了師弟,快撤去增派人手,天馬上亮了,別被讓師傅看出破綻。

好的大師兄,我現在就命大家即刻回去。黑衣人從塔上看到一多半的崆峒派弟子突然撤去,留守在原地的人手跟昨夜來時差不多心裏大喜。可這大弟子還在塔下鎮守,姑且再耐心等待,此時已是天大亮,遠處跑來一弟子,到大師兄身邊耳語:大師兄,名劍山莊少莊主今日便要離去,師傅命你前去相送。餘穎平聞言,點頭接令,一路輕跑離去。塔內人暗自竊喜,脫掉身上的夜行衣竟是一副叫花打扮,雖然身上髒兮兮的,但小臉雪白,身材嬌小,約麼十七八歲年齡。隻見他鑽出塔頂,小心趴在塔上等待時機逃走。

三日前,名劍山莊少莊主上崆峒拜壽。崆峒派問道宮的大殿之上,隻見一白衣男子立於中間,在看這男子頭戴束發嵌寶銀冠,人皮膚白皙,劍眉青目,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眉宇見充斥著傲人的英氣,腰間係這一隻玉簫,朱紅白玉腰帶,與頭頂銀冠紅寶石相得益彰。再看此身後緊跟著站著三位輔佐副手,也是看著各個看著英武俊朗。少年雙手前拱,彎腰俯眉到,晚輩蕭天澤見過崆峒派掌門。殿上以老者手捏銀色浮塵,身著藍袍,一頭鶴發,雙目不怒自威,他上眼微微下垂,眼角布滿皺紋,謂餘有仙風道骨,可與神遊八極之表,隻一眼便能看出此老道功力深厚,此人便是崆峒派掌門歐陽錦,號玉清子。歐陽錦上前扶起蕭天澤道:開瓊蓮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今日一見,賢侄果然一表人才,歐陽錦又捋捋胡須。淺笑道,哈哈哈,快起,快起老莊主近來身體可好?蕭天澤連忙道:多謝前輩惦念,家父身體健朗,經常跟我提起前輩您。甚是掛念您老人家!前輩壽辰,家父更是惦記非常,早些日子便已親自籌備下賀壽禮,仔細囑咐侄兒來為前輩祝壽。

哈哈哈哈,我這糟老頭子能讓你父親如此惦記,還得賢侄登門賀壽,老朽今日真是高興的很啊!

其實賀不賀禮的倒是沒什麼,玉清子乃修道之人一生清骨,早已不看重這些,反倒是這位英姿少年讓他想起些許當年少年父親跟自己的模樣,歐陽錦不禁失神片刻。眉眼盡是笑意,片刻後說道“改日我定當到名劍山莊於你父親一聚。”蕭天澤轉身接過父親準備的賀禮,小心舉過頭頂:晚輩帶父親恭祝崆峒掌門名高北半,壽比南山,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好好好,賢侄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歐陽錦扶起蕭天澤。於穎平隨即從他手中畢恭畢敬的接過賀禮。

“路途遙遠,賢侄一路車馬勞頓,就在山上小住幾日,老朽要與賢侄同飲幾杯,好些年沒見你父親了,上次你父親帶你來看我這老頭,你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現如今都長這麼大了,看到你,老夫真是歡喜的很啊。

“是,那晚輩就先退下了”

蕭天澤帶著隨從轉身退出大堂,餘穎平將一行四人帶到客房,客房布置雖然簡單但極為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