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這不是孫建陽!”小二最終斷定道!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唏噓……
“放你娘的屁,這孫建陽的模樣還能有假!”那獅鼻漢子激動得破口大罵,他揮舞著刀化出個半圓,一時間竟無人敢靠近!
“你敢在我的客棧撒野,活膩了麼?!”錢老板大怒摔槌,絲毫也不畏懼漢子的大刀。
漢子橫刀已是蓄勢待發:“哼!替你們殺人卻要賴老子的賬!今日你不給老子錢,就叫你客棧不安寧!”
錢老板好生不屑,他呸出一口唾沫:“小二,就拿出真相扇他一記耳光子!”
小二咧嘴一笑,見他手摳著那人頭頸下,隨後再那麼用力一扯“刺啦!”聲響過,一張人。皮麵具被小二拽在手中。
真相麼?這就是真相!
“嘖嘖……果真沒錯,就這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怎殺得了孫老大?”
“竟是個騙人的買賣,你他娘的又怎麼解釋!”
“錢老板,是不是該按規矩辦事了?”
……
滿堂的討伐聲迫使得漢子再也強悍不起來,可是狗急也會跳牆,他管不得那麼多,隻聽他低聲暗罵了一句便開始橫衝客棧大門,他想要逃!
他要逃卻沒人敢阻攔,也沒人去阻攔。眾人都不會去幹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除非——
除非有人用錢去買獅鼻漢子的命!
客棧老板根本就不急躁,就算漢子逃出了客棧他也不動聲色,隻聽他道:
“買賣自有買賣的規矩,弄虛作假不真誠便是壞了規矩,那麼客棧便有權利對他進行懲戒,”說到這兒他又瞧了一眼身旁執筆的文生,“胡爺,您動手吧!”
胡爺動手又動筆,他輕車熟路地在眼前白紙上墨舞著什麼。
小一會兒後他放下筆,遞過紙張。錢老板拿過紙張並麵向眾人——嫣然一看,那紙上竟是方才那獅鼻漢子的畫像。這時錢老板扯著嗓子道:
“壞了規矩的人按理是留下一條手臂,但他卻逃了,現在我要他的命!——這活兒,兩百兩,誰接?”
話音還未落,一個黑色的人影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他猶如一道風攬過畫像:
“我接。”
兩個字,人不見蹤影。
午闕紅眸微閃寒芒,看來這個客棧中還是有高手的。
三兩金在一旁歎道:“我賴活在這客棧裏也有大半年了,敢來店裏弄假的人倒還是頭一次遇見,今天可真算是長了見識。”
午闕輕哼道:“我本以為技高者可以隨意在客棧撒野,但我卻忽略了一點,這家客棧本就是個無形的殺手,且隻需要動動筆罷了……這就是所謂的權利。”
“咵!”
“呼呼呼……”
“哆哆哆……”
客棧的門被人推開,還未見人進來,風雪先造訪了,緊接著一顆血淋淋的頭從門口被扔了進來,像個車軲轆,滾了一地的血。
人頭是先前那獅鼻大漢的,他死了,眼睛都未來得及閉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皆望著門外那比寒風還要讓人寒的殺手,此人是何模樣?
“進去!”一個人先是被推搡了進來。那人不高,裹著厚實的袍子,玉白麵容,頗有些陰柔的書生氣息。此刻他噘著嘴,有恐懼,有不甘,更多的是無奈。
過後那個殺手才從門中走進,他掩上風雪並褪下袍子。讓眾人遺憾的是,他帶著一張麵具,隻露出一雙冷得讓人很不自在的眸子,他手中的劍還未回鞘,沾著雪也沾著血。
錢老板笑臉相迎道:“嘿嘿,這位煞爺能光顧咱小店,真是小店的榮幸啊!”
殺手誰也未看,他用劍挑起地上那顆頭顱送至櫃台:“怎麼,要不要驗一驗真假?”
錢老板拽過頭顱隨手丟在了櫃台下,他指著一旁的胡爺道:“哪兒還用得著驗啊,胡爺這兒二百兩銀子早就等著您來拿了。”
殺手卻搖頭,他伸出手比了個三字,他道:“我要三百兩!”
“這……”錢老板板著臉,他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搖頭道:“這怕是不行的,雖說多一百兩算不得什麼,但這是規矩,做生意一定要講規矩的不是麼?”
客棧中瞬時便安靜了,那殺手的星眸更冷了些。似在僵持,似在醞釀著殺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