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 二十二(2)(2 / 2)

“那還得看您敢不敢吃這個螃蟹。”

“你去弄個企業計劃書,準備一下,在董事會上表決。”

“你不是老板嗎?”我覺得這事李麗有權利拍板。

“企業經營部門的重組不是件小事。董事們要都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李麗站起來,挽著我的胳膊向外走。“問題不大,我給你施展的空間。”

我又找到於仁,以一頓涮羊肉的代價換得於仁為自己加了兩宿夜班,一份計劃書就出台了。我如獲至寶,在董事會上大出風頭。董事們聽後除了大眼瞪小眼的欽佩,連個屁也沒放出來。其實董事會的意義是李麗想讓咱這位副總經理得到大家的認可。宏偉藍圖是製定好了,可我一時卻無法把這曠世偉業開展實施。慶陽的貨已全部發出,我又坐上了去湖南的飛機。

如果不是機場的廣播再三催促旅客登機的話,我險些忘了自己身在何鄉。

我走到候機廳外的廣場,忽然看到幾群大雁浩浩南下。仰望許久我幾乎入了定。

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沒見過雁群了。小時候,每當大雁南飛,雄渾的低吟從上空飄來時,我們就穿起新棉襖去捉麻雀。那時的我常常躺在新割完麥子的田壟裏,仰望上空,一隻隻地數大雁,常常一躺就是半天,最終把自己都數暈了。我特別不能理解,鳥飛那麼高,為什麼還能帖它們的叫聲?那遙遠而清晰的低吟似天籟之聲衝擊著耳膜,耳鼓微微發癢的感覺真舒服!

多年沒再關注過雁群,甚至常常忽略它們的存在。雁陣南去,大雨東來,本是極自然的現象,而現在看來卻異常新鮮。我居然產生種淡淡的悵然。

雁群一撥撥兒地向南飛,它們排**字,悠閑而不知疲憊。這高傲的大鳥超越了都市汙染的天空,在人們視野之外飛行著。它們年複一年地南遷北徙,毫不在意人間的諸多變故,這幸福的鳥是幸福世界的一部分。也許隻有人類社會是多欺多詐、多愁多怨的。雖然我也將隨季風南下,但自己絕沒有大雁情懷。

我再到慶陽時,公司的貨已經到了。小劉可能接貨時,累得夠戧,在我麵前吐了半壇子苦水。我不得不請他吃飯,才把這老哥的嘴堵上。

抽樣和檢測都是在徐總親自關照下進行的。等檢測結果的幾天最無聊,好幾回我都差點抑製不住找孟殊的念頭,真找就壞啦!沒轍,便把自己關在賓館裏看電視。王權和徐剛成來過一回,隻不過是各懷鬼胎,閑聊淡扯。說實話,我心裏真沒底,雖然李麗拍著胸脯保證質量沒問題。可男人拍胸脯是咚咚作響,聽著可信。女人拍胸脯則是“撲撲”的,聽完照樣沒譜兒。

到慶陽的第五天,我又來到徐總的辦公室。“小方,坐吧。”徐總向我伸伸手。

我打心眼裏不想見徐總。雖然兜裏揣著碑砣卻不敢拿出手。“您這些日子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