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那是自己見到過的風景。
無數次度過的時間，實際上——是快速使用大腦進行的計算裝置。
崩落——或者應該說是在崩落之前嗎、這裏模擬仿真的的情景——是完全能夠和現實進行對照的。
可以說、此處的風景扭曲之後，就是她夢中的鳥籠了。
她不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就找到了楚墨吟的房間。
楚墨吟的房間裏是大量的屏幕——和夢中看到的場景隻能說相似，並不能說相同。
楚墨吟正坐在桌子旁沉睡著，聽到了楚殤離的腳步聲、猛地抬起頭來。
“啊、你醒了？”
楚墨吟眨了眨眼睛，和楚殤離說了同樣的話——
相同的話，在兩個人口中是截然不同的含義。
“已經過去了多久？十年嗎？還是二十年？”
“時間的概念，我已經記不清了——”楚墨吟吐息：“不過我其實有些後悔，不應該畏懼你的精神狀況，而把你鎖在夢裏的。”
“不、我倒是認為，這是個明智的選擇。”
楚殤離輕籲了一口氣——
“如果我真的在現實中殺死了你，我的承受能力很可能不允許——”
“是嗎、不過，我才屏幕中看到，你下手似乎非常幹脆，並沒有遲疑呢。”
“那個……”楚殤離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的，在我的意識中，我們的仇恨非常深——”
“記得我們之間的仇恨，卻沒有忘掉微生凡的事情呢。”楚墨吟像是鬧別扭一般。
“嘛、畢竟微生凡怎麼說也是類似於我們父親一樣的存在——”
“其實父親的存在，就是用來斬殺的不是麼？好像誰說過，如果要是想要脫離迷惘的狀態，必須要先從弑父開始——”
“不要這麼說、應該還是有度過正常的人生的人存在的——”
“但是、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可能是正常的人生了吧。”
屏幕上扭曲的螺旋、不斷向上。
DNA以及數據。
“我們是那個人、所製造的機器——當然、這樣說並不確切。我是正式版、並且又製作出了新的版本——”楚墨吟苦笑道：“那個人，還真是算計到了骨子裏呢——先利用技術來開發自主學習型AI，再利用自主學習型AI的特性來開發出全新的功能來——不過、唯獨沒想到的大概就是……”
“哪怕加入了限製器，也不再聽話的事吧。”楚殤離抿唇：“我唯獨想問的，就是——那個係統也是複製了你的代碼嗎？”
“準確的說、應該是我親自對準麥克所說的語音——一個人要分別飾演兩個角色、非常辛苦呢。”
“竟然不是三個嗎——”
“啊、難道說，你是把柴郡貓也算在我的頭上了嗎？”楚墨吟吐息道：“是這樣啊、關於這部分，你忘掉了呢——”
“嗯……”
楚墨吟打了個響指、從那大門口走進來的，是染著彩虹色頭發的少女。
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媽媽、歡迎我回來嗎？”
記憶不斷得湧現在大腦之中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柴郡貓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存在。
還有、那一家，點心店的名字——
原來如此。
她輕輕地站起身來，將少女擁入懷中——而背後、則是高仿真的，已經帶有溫度的軀體。
盡管她知道、這一瞬間並不見得能夠永恒，不過——
一定能夠、再一次，在循環的世界之中，達成再一次相遇的路線。
哪怕那是被洗卻了多次的記憶，也一定——能夠在某一個刹那停留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