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最後一刻還停留在深夜的一場大雨之中,地麵似乎躺滿了鮮血,那紅色的鮮血像是一條無限長的紅色絲帶,一直延伸到遠方;聲音仿佛離我越來越遠,眼前一個少女似乎在哭泣在叫喊著什麼,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意識也開始慢慢的消散,我這是要死了嗎?
事實上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隻是越來越困,終於我在最後一刻想起來她是誰了,我的妹妹!
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家,隻是二樓和一樓的差距就已經將近十年多沒見過的妹妹,於是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不要哭!”
我閉上了眼睛,啊!意識越來越不清醒了,好想要睡覺!
……
醒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在一個非常狹窄的地方,我沒辦法睜開眼睛,感覺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用力擠壓著向前推進,整個身體都仿佛被擠壓成一個球形,就連腦袋都感覺開始變形了,如同一個被蹂躪的史萊姆。
原來以為在這麼巨大的壓迫力下我會因為痛苦死去,可是我卻並沒有感覺到有多痛,反而是一種舒服的感覺,像是在按摩一樣。
窒息?我並沒有感覺到,但是我也沒有感覺到空氣。過了些時間我聽見了一些聲音,我聽不大清楚,這聲音像是從水底傳遞上來的,隔著什麼東西一般。
時間又過去了許久,可能十幾分鍾也可能幾分鍾吧,在黑暗狹窄的環境感受到的時間會變得非常慢,不過這段時間我確認了一件事,我居然不需要呼吸!
我看過很多科幻,我現在深刻懷疑我是被外星人綁架了。
人這種生物沒有光的話,對於外界的感知會直接降低百分之七十,所以現在我仍舊不知道自己身處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的腦海開始回憶以前的事情,可是剛想要回憶某種東西,腦袋就開始刺痛,似乎是很不好的事情呢!奇怪的是科幻這種東西我居然還想的起來,現在的狀況居然讓我想起了一個名叫雲天明的人,他可是一個大腦流浪星際的人物,那黑暗和孤獨肯定很恐怖的啊!
我聽見有人在嘶吼,像是極度痛苦的野獸一樣。
我聽得出這聲音是一個人類發出的,我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人能發出那樣的吼叫,真的撕心裂肺,終於是理解這個詞語原來不是誇張。
這個地方太過於狹窄,既然有人那就說明我起碼不是被外星人綁架,但是也說不定外星人和人類差不多。
我想要獲救,於是我試圖控製自己的身體朝著一個方向蠕動,是的,我隻能蠕動;所幸周圍不是堅硬的牆壁,像是某種矽膠的質感,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象是蛇吞咽食物的一種運動,不會我現在就在蛇的食道裏吧!
我還是無法睜開眼,透著眼皮我看見了朦朧的光;身體也仿佛來到了一個開闊的空間,頓時肚子裏和胸部有一種膨脹的感覺,像是喝多了水一般,於是我自然的把它們吐了出來,貌似肺部也被灌滿了水。
突然聞到了各種各樣的氣味,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的味道。現在的我太累了,從哪個地方逃出來已經把我累的精疲力盡,身體沒了一絲力氣。
雖然我想要看看這個世界,可是我真的好像睡啊……
……
希薇婭·康斯坦汀視角
希薇婭·康斯坦汀,康斯坦汀是我丈夫的姓氏,我在沒結婚前叫希薇婭·夏美爾。
一年前的冬天我懷上了我的孩子,一年後的冬天我迎來了生產,整整十二個月;冬天並沒有早到,和往常一樣;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我懷了整整十二個月!
從來沒有聽說有人懷孕有十二個月的,這讓我產生了焦慮!懷著對孩子的關愛和異常情況的擔心,我有時候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盡管我明白這對孩子不好。
我曾經是個虔誠光明教會信徒,是的,曾經虔誠;十個月的時候我開始向光明神懺悔,懺悔我的罪行,雖然我沒有做過違背教會的事情,可是我的心對於光明神的神聖和偉大產生過質疑或者說是逐漸遺忘神的教誨,我為此感到一股深深的罪惡感!
於是我強迫要求家庭裏的每一個成員都必須飯前禱告,每個月的十五號和三十號家裏就會舉行齋戒和沐浴,齋戒也就是這一天不許生火做飯,必須全部是素食,也隻能吃一頓晚飯,在晚飯的時候必須要沐浴;丈夫曾經勸說過我,我卻對他發了很大的脾氣,事後我懺悔過,不過我覺得我並沒有做錯。
這天晚上下著大雪,是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我本來在外麵看著雪,肚子感覺到一股蠕動,像是要排泄的衝動,真是罪過,我怎麼能想這麼惡心的事情。
我大喊著:“孩子,孩子,要生了……”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冷汗直冒,家裏的接生婆已經在家裏住了半年了。我大錯特錯,這可不是簡單的事!
我被人抬進了房間,痛苦開始席卷我的全身,那種劇痛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象是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包括皮膚上的毛發都仿佛在反抗我的意誌,我的意誌承受了它們的暴動,我還必須將他們鎮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