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青州,秦家。
演武場中,赤裸上身的雲軒正在汗如雨下的擊打著麵前的沙袋,重達數百斤的沙袋在他的擊打下發出“砰砰”的沉悶聲。
“少爺,少爺,快來,小姐的病又發作了。”
一個丫鬟匆忙的跑過來,大聲的叫喊著。
“怎麼回事,月兒的身體最近不是一直挺好的麼,怎麼會突然就犯病了?”
雲軒連忙收拳,從旁邊搭著衣服的架子上取下上衣,胡亂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就朝著雲月的房間走去。
丫鬟一臉局促的跟在雲軒的身後,沒有敢接話。
“怎麼?”
雲軒回過頭來,加重了語氣問道。
“少……少爺……”
丫鬟結結巴巴的說道,欲言又止。
雲軒皺眉:“有什麼話就直說,這裏就咱們兩個人,沒什麼好顧及的。”
“少……少爺,小姐的藥……被停了。到現在已經有三天了,小姐一直撐到今天,才終於撐不住,身體又開始發寒了起來……”
丫鬟一邊伸手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說道。
“什麼?!”雲軒的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起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擅自把月兒的藥給停了?”
“奴婢……奴婢不知,而且他們不僅停了小姐的藥,而且連房中剩餘的大還丹也全都收走了,不然的話,小姐那裏剩餘的丹藥,也是足夠支撐一段時間的。”
“這幫狗奴才!!!”
雲軒憤怒的一拳砸向身旁的一棵大樹,恨恨的說道。
然後,他轉身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少爺,我們這是去哪?”
丫鬟連忙跟上問道。
雲軒說道:“去藥爐,沒有藥,現在就算去了月兒那裏,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藥爐前,胖胖的劉管事正靠在躺椅上眯縫著眼睛打盹。突然間眼前一花,一個人影便從他的身邊閃過,進入了藥爐。
劉管事連忙起身朝藥爐裏麵看去,發現剛才進去那人正是雲軒。
雲軒進入藥爐後,直直的就走向存放大還丹的藥櫃,一把就將藥櫃上的鎖扣掰斷,打開了藥箱。
劉管事就站在藥爐外看著,也不進去阻止,隻是一臉的冷笑。
藥箱打開後,雲軒卻發現裏麵卻空空如也,一顆丹藥都沒有。
“藥呢?!”
雲軒來到劉管事麵前,冷聲問道。
“沒有,”劉管事一臉嘲諷的說道,“而且不光今天沒有,以後都沒有。主母特意吩咐過了,這雲家上上下下所有的東西,都是雲家人用命拚回來的,不能無謂的浪費在一個丫頭的身上。”
雲軒的一雙眼睛已經快要噴出火來:“我用家族的戰功來換!”
“不換!主母特意交代過,這大還丹乃是極為珍貴的丹藥,以後隻能由她親自分配,其餘家族成員,就算是用戰功,也不能隨意換取。”
劉管事依舊是一臉的不屑與嘲諷。
“主母如今何處,我要去見她!!!”
“你不過一個私生子,主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就算是我老劉,想見主母一麵,都是要提前預約裁才成。
不過,嘿嘿,說起來這大還丹,我老劉身上還是有幾顆的。若是你肯把你妹妹給我做小,雲府的大還丹我雖然不能給你,但是我身上的這幾個卻還是可……”
“砰!”
劉管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雲軒一拳。狠狠的擊打在腹部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雲軒獰聲說道:“誰給你的狗膽,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我妹妹年紀雖小,但卻也是雲家的人,是你的主子!”
“主子?哈哈,哈哈哈哈……”
劉管事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大笑了起來。
“你們兄妹不過是一介私生子,乃是家主當年和一位青樓女子所生,又算的了什麼主子!
別說我老劉,就是這雲府中高等一些的下人,恐怕地位都比你們要高一些。
從前老爺還在的時候,因為有他的吩咐,你們還可以在這雲府當一當這少爺和小姐,如今老爺已經去了,在這雲府中,你們就連個屁都不算!”
“什麼,你說我爹死了?!”
聽了劉管事的話,雲軒不由得大驚。青城的雲家和天水城的林家乃是世仇,再加上兩城本就相連,經常因為資源的原因發生一些爭執,時間長了,這仇也就結得更深了。
前些日子,雲家和林家爆發了一場很大的衝突,雲家家主雲莫風親自率人前去,至今都還沒有回來,卻沒想到竟然是在這場爭鬥中喪命。
“嘿嘿,”劉管事陰陰笑著說道,“這事情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家主在和林家的爭鬥時受了傷,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些意外,就此傷重不治,早在昨天的時候就已經去見雲家的列祖列宗了。”
聽到這個消息,雲軒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母親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在這雲府之中,也就這個父親對他們兄妹還算不錯。
雲家的主母薑雪,是洛城薑家的大女兒,薑家的勢力遠比他們雲家要大的多,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薑雪在雲家的地位比較超然,很多時候家主雲墨風想要做什麼事情都要照顧薑雪的意見。
薑雪早就看他們兄妹不順眼,各種小動作從來就沒有停過,若非有這個父親的存在,也許他們兄妹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化作世間那一捧黃土了。
包括給妹妹續命用的大還丹,也都是在父親的堅持下,妹妹才能夠一直服用的。
而如今父親既然已經離去,這偌大的雲家,對他們兄妹而言,就已經不能再算是家了。
“丹藥交出來,饒你不死!”
抬手擦掉眼角的眼淚,雲軒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劉管事,語氣森冷的說道。
“就你,哈哈哈,雲家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修煉的功法,就憑你再演武場上自己練的那點功夫,對付的了我老劉,你對付的了守衛藥爐的這些護衛麼?”
劉管事哈哈笑道,然後一揮手,二三十名護衛便從暗處手持鋼刀走了出來。
雲軒冷笑:“好你個劉管事,原來是早有準備啊,說吧,是不是那個姓薑的賤人吩咐你這麼做的?!”
“放肆,豈能如此稱呼我雲家主母!來人,將這大逆不道的小子給我拿下!”
劉管事獰聲說道。
“是!”
護衛們大聲應諾道。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護衛雖然應諾,但是卻一個個都畏畏縮縮的不敢上前,似乎很是懼怕雲軒的樣子。
劉管事怒道:“怎麼,你們敢抗命不成?!”
“不敢……”
“屬下不敢。”
護衛們紛紛說著,但卻依舊是不敢上前一步。
雲軒冷笑說道:“劉管事,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如果我真的如同你所想象的那般,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我身上那些家族的戰功,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劉管事驚道:“那些戰功,難道不是家主將別的士兵身上的戰功分給你,以便你能換取家族資源的麼?!”
雲軒哈哈大笑,聲音中充滿了淒涼:“父親雖然待我還算不錯,但是卻因為始終受製於姓薑的那個賤人,連一門像樣的武技都未曾傳授於我。
就連月兒賴以續命的大還丹,都是用盡了手段才爭取來的,你覺得,他還有能力將別的士兵身上的軍功分給我麼!”
“不可能,不可能的……
沒有任何的修煉法門,隻靠你在演武場上胡亂的跑步或者打沙袋,如何能夠有實力去戰場上獲得軍功?!”
劉管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身體連連後退。
如果事實真的是如同雲軒所說的那樣,不管雲軒將來會有怎樣的結果,今日他是肯定完蛋了。
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別人當槍使了。
連忙從身上取出一個玉瓶,劉管事顫抖著手遞了過去:“丹藥……丹藥給你,饒,饒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雲軒的身體便如同閃電般的出現在劉管事的身前,一拳就朝著劉管事的麵門砸了過去。
劉管事雖然隻是一個藥爐的管家,但是修煉的法門還有掌握一些的。雖然資質一般,但是多年的修煉下來,此時依舊已經達到了煉氣期巔峰的境界,還算是有一些實力。
眼見雲軒一拳砸來,連忙伸出雙臂去擋。
“哢嚓”“哢嚓”兩聲脆響,劉管事淒厲的慘叫聲便在雲府上空回蕩起來,兩條手臂已經齊齊的被雲軒打斷。
雲軒拳勢不減,餘力繼續轟擊在劉管事的臉上。
“砰”的一聲,劉管事的身體直接就被轟的飛了出去。
“現在給我丹藥,已經晚了。”雲軒冷笑道,“殺了你,這些丹藥依舊是我的。”
劉管事的半邊臉此時已經被雲軒的一拳轟塌了,血肉模糊,他的口中噴吐著血沫,含糊不清的說道:“饒……饒了我……”
“若是我真的如同你想象的那麼無能,你會饒過我們兄妹麼!”
雲軒冷笑,緊接著就要再次一拳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