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舅舅情人(4) (1 / 3)

王安臉紅了一下說:“這也沒什麼可恥的,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手也不一定要砍。”然後他覺得這樣不足以啟迪女孩的羞恥心,就說:

“甥女兒,你胡鬧得夠了,又偷東西,又點假痣,還把贓物揣在懷裏,這全是學你舅娘的舊樣。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還要耍多久?”

“舅舅既然說我是小孩子,那我就把這戲耍到底。”

王安為之語塞。那女孩又說:“其實我並不是小孩子,舅舅伸手捉了我,我就是不折不扣的女賊,你該用對待女賊的態度對我。”

王安苦笑著說:“舅娘是個苦命人。十年前舅舅無禮強暴了她,到今天她對我還是又抓又咬。這是舅舅的孽債,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還清。甥女兒,我們不能讓舅娘再受苦,否則舅舅的孽債就更深重了!”

“呸!她算什麼苦命人?你這話隻好去騙鬼!”

女孩說,王安的老婆是什麼樣的人,她比王安還清楚。白天來看時,王安的老婆蓬頭垢麵音嗓粗啞,顯得醜陋不堪。她用男低音說話。說到王安,她說他是一群豬崽子中最下賤的一隻。十年前他用鐵鏈子勒著脖子把她強奸了,她說王安的身體毛茸茸的,好像隻大猴子。在夜裏,因為夫妻的名分和女性的弱點,讓他占有了她的肉體。白天想起來,就如喉嚨裏含了活泥鰍一樣惡心,她真恨不得把王安吃掉,以解心頭沉鬱十年的怒氣。然後她給女孩看她指甲上的血跡,說她剛把王安抓得落荒而逃。這時她哈哈大笑,就如墳地上的貓頭鷹,她還直言不諱地承認自己是母夜叉,被王安強奸之後,除嫁他別無選擇,就如被裝進籠子的瘋狗,她隻有啃鐵條消磨時光。

晚上遠看王安的老婆,就發現一切都很不同。她在鏡前梳妝著衣,等待王安回來。那時她肩上披著的長發沒有一絲散亂,身上穿著錦絲的長袍,用香草熏過,沒有一個汙點,一個皺褶。她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用柔和的女中音說話。說王安是公差中的佼佼者,她曾是賊中的佼佼者。最出色的賊一定會愛最出色的公差,就如美麗的死囚會愛英俊的劊子手。那時候她顯得又溫柔又幸福,又成熟又完美,高大而且豐滿。女孩痛恨她佛一樣的豐肩,天女一般的寬臀,看到她像大理石雕成的手和修長的雙腿,女孩真恨不得死了才好。

她說到王安對她的冒犯,有和白天很不同的說法,她說當鎖鏈忽然套到她頸上時,在最初的驚慌之後,她又感到一絲甜蜜,這種甜蜜混在鐵鏈的殘酷之中。王安鎖住她以後,猶豫了很久,這使她想到自己有多麼美,然後他牽著她到嫩黃的柳林裏去,她隱隱知道要出什麼事。那時她跟著鐵鏈走去,腳步蹣跚,有時想喊,可始終沒有喊出來。

強暴來臨時,她拚命抗拒過,然後又像水一樣順從。她不記得失去貞操的痛苦,卻記得初春上午林梢的迷霧,柳條低垂下來,她的衣服被雪泥弄得一塌糊塗,隻好穿上王安的外衣,踏著林蔭處半融的殘雪回家去,做他的妻子。

王安的妻子梳妝已畢,敞開胸襟,給女孩看她胸上的痣。她說月夜裏,王安把嘴唇深深印在這些痣上。女孩妒火中燒,恨不得把那潔白的乳房和鮮紅的痣都用燒紅的烙鐵毀掉。她束緊腰帶,又用布帶在臀下係緊,布料下顯出她的曲線。她說到王安會用溫柔的手把這些結解開,禁不住心花怒放。

她還說王安的身體,寬闊胸膛,濃重的體毛和鐵一樣的肌肉,王安就如航行於江海上的航船,有寬闊的船頭,厚重的船尾。在兩情相悅的時候,她用身體載起這隻巨舟,她是水,乳白色的,月光一樣的水。所有的女人都是水,但是以前她並不知道。她是獨腳賊,沒有人告訴她,直到王安這條船升起風帆駛入她的水域。說到這裏時,她身上浮起思念丈夫的肉香。女孩聞聽這種味兒,恨不得把這嬌滴滴、香噴噴的騷娘們兒一刀捅死,以泄心頭之恨。

女孩說,她不相信男女之間隻有幹那種醜事才能相愛,尤其是像王安這種偉大的男人。試過王安以後,她更加相信,他是被那娘們兒的騷性誘惑了,說完這些話,她就從屋裏出去,並沒有說怎樣她才能把手串交還。

又過了三天,皇帝對公差尋回手串的能力失去了信心,他下詔說赦免竊珠賊一切罪責。如果賊肯把手串交還,他還要以爵位和國庫中的珍寶相贈,他還答應給那人以宮中的美女或禁衛軍中的美丈夫。這通詔書一下,長安朝野震動,以為皇帝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