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洋走了以後,我看著牆角的人,始終不敢和媽媽說,怕嚇著她,不一會爸爸也來了,他說讓媽媽晚上回去睡覺,他夜裏守著我,媽媽不走,說要陪著我,我這間病房暫時沒有別的病人,倒是有兩張空床,但是這幾天我在重症病房媽媽一直在醫院守著,就在外麵的長椅上坐著,實在太勞累了,最後是許洋堅決讓二老回去睡覺他陪著我,我爸爸媽媽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夜裏又有一個病人住了進來,陪護的人很多,安靜的病房瞬間就吵了起來,我再看那牆角的人,不見了,我稍稍安心一點,後半夜便沉沉睡去。
我就說我這個人真的是挺順的,這麼大的事故,我身上就隻有一些擦傷和淤青,沒有傷到骨頭也沒有傷到內髒,醫生都直呼奇跡,我又在醫院觀察了幾天後就順利出院了。
許洋真的辭去工作,回來陪我,有他的照顧,我爸爸媽媽都很放心,也就回了老家,許洋在各個網站上投遞簡曆準備在當地重新找工作,這個過程自然是有些艱難,沒有工作的這段日子他就接送我上下班,在家給我做好吃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的溫馨和快樂。
隻是我時不時的就能看見那個醫院牆角裏立著的男人,或是在單位的電梯裏,或是在馬路的人群中,又或是在我家的窗戶外,我家住四樓啊,我真的快要被他逼瘋了,和許洋說,他又不信,我從網上搜了一些大師,他們都說我一定是撞鬼了,但是一問驅鬼費用都貴的我支付不起,而且他們還不保證能驅走,由於許洋沒有工作,家裏一切開銷全靠我微薄的工資,手頭實在是緊,我見他對我也沒什麼惡意,我就放棄了請大師的想法,自己買了一些辟邪的東西帶上,但是也沒什麼用,雖然不是經常看到,但是偶然一次也夠嚇人的了,後來我發現,隻要我一不開心,就能看見他,我要是保持心情愉悅就看不見了,於是我盡量讓自己開心起來,尤其是和許洋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我生日那天,許洋早早為我定製了蛋糕,是他親手做的,淺藍色的玫瑰鮮奶花朵,是我最喜歡的藍莓味,他還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那個生日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甜蜜無比,我們在一起後,每個生日都是簡簡單單,許洋不是個浪漫的人,也不在乎儀式感,這和他的家庭有關,他們一家人都不在乎儀式感,他的父母除了他的十二歲生日,其他時候再也沒有給他過過生日,所以他也不喜歡弄那些花裏胡哨,可是我作為一個女孩子,特別希望每個意義非凡的日子他能給我製造一些小驚喜,哪怕隻是一個親手做的蛋糕。
因為這件事,我開心了許久,之前的不愉快一掃為空,趁著十一長假的時候我們去海南玩了好幾天,吃香蕉和榴蓮吃到撐,我們好像又回到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那般甜蜜,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看見過那個男人,這個事情也慢慢被我淡忘,我後來都一度認為那是我的幻覺,是腦震蕩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