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的意中人,不該是個蓋世英雄嗎
“你的意中人,不該是個蓋世英雄嗎?”
“滾你丫的,這就是你昨天喝醉酒亂摸小姑娘的理由?再說,老子是男的。”
“這不是長得像嗎,再說嘞,人家不是也沒反抗嘛。”
“哦,裝算命的然後拉著人家的手不放,然後昨天晚上偷偷躲被窩掉眼淚?那個小姑娘好像才12歲,你敢不敢再窩囊一點。”
“得得得,爺,你就是說我是條死狗改不了吃屎我也認,行不行?”
“不是嗎?”
“……”
公元不知道幾幾年,反正也沒人會在乎那玩意,活下去,不是比什麼都重要麼,記得很久之前那顆撞向地球的隕石,刺目的白光,伴著隕石解體的消散的尾翼,直至變成熾熱的火球,越變越大,同破空的噪音一起。我好像忘記了絕望的感覺,然後感覺整個人被掀飛,不知道撞在哪,又不知道多久睜開眼,記得那會是烏雲布滿的天空,不見陽光。
“跟你講真,我還真是半個道士,以前還給人算過卦嘞,其他的不說啥,算運勢還是挺準的。”他叫戴明宇,誰知道他是不是道士,反正一嘴的胡話也不見有幾個人信,這不正好,在隕石湖南邊的戈壁上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出現了斷壁殘垣的混凝土樓房,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遠處好像能看到大樓了,有人冒險進去看看,居然還能見到有人,活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在新紀元,或者有神棍說的複始之劫過後。哪能看到樓房呢,隻有很少一部分人活了下來,反正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就是另一片天空,還是那個藍色,還是那個太陽,除了衣服有點破爛,還有身處廢墟之上,好像沒變過,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離開這個地方,反正走了幾天還是同樣的叢林地貌,就跟沒人相信戴明宇一樣,誰會相信睡一覺,廢墟周圍就是叢林了呢。
弱肉強食唄,人心的黑暗麵哪裏都有,幸好活下來的還有些,額……一些你曾經動物園看著,然後也長大了的小可愛,讓人轉過頭來想起那句老話,人多才是力量大,哪怕身邊的人被野獸咬死,不是也夠它吃一會的呢。所以,還是有好些人活了下來,在那廢墟中尋找武器,雖然隻能發現些生鏽的槍支,不是一樣還有人為它爭過去奪過來然後死了麼。
然後嘞,就有一群自稱修行者的,什麼道士,和尚的出來了,反正什麼大道理講一通,也不管有沒有聽,然後不聽話的就痛打,打到聽話為止,看他們動手的時候都能卷起風,後來都能看到周圍風的顏色,就像曾經演電視劇一樣,六對六八對八,然後降龍十八掌,能一掌把野獸打死的那種。記得這時候有個傻蛋拿槍打了一個和尚,然後和尚屁事沒有還要收那個人為徒,就再也沒有人用那生鏽了的燒火棍了,都想著屁顛屁顛學法術嘞。
吳陽就是這時候遇到的戴明宇,隻是說,吳陽是個真正的道士,戴明宇是個真正……給人算命會滿嘴忽悠小孩手裏蘋果的……道士。
“你丫的怎麼會跟著我,要不是剛出關算了一卦,兩年內不能對出關第一個見到的人動手,不然我早就給你幾耳光了,該滾哪滾哪。”吳陽生氣地說道。
“別別別,爺,你不是正兒八經道士嗎,不該心平氣和平易近人嗎,你看我跟著你忽悠人不是更像了,我遇到人就說那是我師傅,命我來指點你一二,您瞧瞧,不是吃的就來了嗎,你以為你剛剛吃的那塊餅是我用你的小石頭換的嗎,還不是這麼來的。”戴明宇一臉無賴地說道。
“娘的,那石頭你又拿去哪了,上次從我包裏偷出來就不還,那紅色石頭晚上能發光,肯定有什麼玄機,快還我。”吳陽道。
戴明宇拍了拍又髒又爛的幾個衣服兜,咧嘴一笑道,“爺,好像丟了。”
“那你他娘丟哪了?”
“忘了,搞不好也昨天晚上肚子餓然後夢遊給吃了。”
“去你丫的,吃屎了吧你。”
……
兩人一起往那戈壁深處走著,聽昨天圈子裏有人說在戈壁外圍有看到大樓上有“重明地產”的廣告。重明市,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因為他們幾乎都是原本重明市周圍寧遠市和建安縣的人。而以前是重明市的隻有一人,那個像狗尾巴上的草一樣跟著吳陽的戴明宇。
有很多幸存者依靠著那些感覺神仙般的修行者組成了一個個圈子,更多人稱作是組織,或者是什麼什麼團,然後取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反正也沒幾個人記得住。也就戴明宇叫圈子,圈子裏的是啥,就是咱們老家養的牲口,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我戴明宇就這樣坑蒙拐騙偷,企圖活著那一天又一天。
當然嘞,圈子裏不會讓你養老,不是得教人修煉的嗎?反正就一大堆好像以前上學文言文的東西,就聽著忽悠唄,然後教你一步步練,練到後麵還真有變化,什麼力氣變大,什麼體力變好。不過戴明宇還是羨慕那個視力變好的,因為可以在很遠處偷看漂亮女生。當然,修煉的目的,是為了增強自身能量,一種叫做——靈力的東西。反正聽起來就跟鬼扯一樣。
也就因為戴明宇修行一直湊二八和,稱不上最厲害又不太弱,遇到幾個受傷的小孩還會救一救,這才是他還能在圈子裏瞎混的原因。
圈子裏兩個修行者大佬還有幾元心腹大將商量嘞,哪幾個人去重明市,商量過來商量去,正好,原來重明市的戴明宇和他的“主人”修行者吳陽去。一個熟悉地形,一個是真正懂奇門八卦的道士,更是名修行者,萬一出現情況不更是能幫吳老大甩了那個動也動不得的狗尾巴草麼。
所以就這樣愉快地前往了。
越臨近戈壁,空氣也變得愈發陰冷,不知道是不是那壓城欲催的烏雲的緣故,也不下雨,就好像在你心頭吊著,指不定啥時候一盆大水從頭上衝下來,這一年半的末世生活,大家也見怪不怪了,幾個月的大日當空,幾個月的烏雲密布,也就那樣唄,反正野獸夠多也夠吃,誰還在乎那些呢。
“陰氣愈發重,好像還有股子怨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血腥味道。”在吳陽思緒之間,二人也能看到幾座禿山中間的混凝土樓,真的有人嗎?二人不覺的想到,反正先看看唄。快步向那座城走去,時不時肉眼可見的白骨殘骸,清風伴哀骨,應該是最真實地寫照了吧。
“你說不會真的有人吧,或許那人眼花了,看見鬼了也不一定,不是早就死了這麼多人了麼,而且重明市哪裏會這麼一下就冒出來,搞不好就是海市蜃樓,對,沒猜錯的話就是錯覺,搞不好集體錯覺,糙漢子想女人想瘋了吧,反正他們應該看到的是女人,搞不好女僵屍也說不定,你說我說的對嗎?反正我覺得挺對的……”戴明宇又習慣性對吳陽叨叨叨,而吳陽早已習慣,不做理會,領著戴明宇快速向荒城跑去。
這陰氣這麼強,普通人絕對沒辦法生存,最起碼得是修行者,如果是單純死人,那城邊土地裏類似戰場遺址遺留血氣又是怎麼回事呢?戰場哪能保存這麼完整的混凝土樓?總之,先去看看,有人的話先見到人再說……帶著一串串疑問,兩人越發接近“重明市”。
一麵戈壁,一麵是明顯的南方小城,很難相信其中有關聯,戴明宇摸了馬路邊的樹,說道:“真他娘的真,要不爺發功把它打斷試試,這錯覺有點真啊。”
“你不覺得,這棵樹,好像死了。”吳陽麵無表情地說道。
“吹牛批吧你,看著葉子,還賊綠。”戴明宇扯下一片葉子在手上把玩。吳陽也不解釋什麼,清秀的麵容沒有絲毫波動,望著荒城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不過戴明宇也懶得去想他在想什麼,反正能站著絕不走,能躺著絕不站著,旁邊休息唄,上次騙的還有半個餅,倒是可以悄悄撕一塊嚐嚐,感覺自己悄悄吃比跟他一起吃更香。戴明宇蹲在路邊這麼想的。
“走。”過了半晌,吳陽對戴明宇說道。“得了,爺,再不走咱都得睡著了,這賊冷。”戴明宇跟上吳陽,兩裘黑袍悄無生息向城深處走去。戴明宇也不敢多話,萬一真碰見鬼了咋辦,算了,反正自己也是半個道士。空氣愈發冷,如果不是修行者,真很難相信有人能在這生存,可是,兩人真正……看到了人……
行屍走肉般,重複著單一動作,讓吳陽想起曾經師傅對他說過的話,有些人死後,魂魄離體,會無意識地重複死前動作。可是,他能確定,這絕對不是靈體啊。不管這麼多,走進看看,兩人蹦起神經,集中靈力,隨時準備……反正戴明宇隨時準備跑路,哪管那麼多,不過要是有點值錢的可以順手牽羊一下。
“那裏是那會新建的市民廣場,才建成不久世界就變了。”戴明宇小聲對吳陽嘀咕道。
出路口,兩人驚呆了,這……可不是鬧鬼,應該是生化危機了吧……密密麻麻,得上千人了吧。吳陽沒管太多,一把抓住離著最近的小男孩,奇怪,那小孩一聲沒吭,也沒反抗,就任由人抓著。拖回牆角,吳陽一把按住小孩胸口,青色靈力流轉,流走小孩全身……
這孩子,就跟,死了一樣,渾身死氣,體內沒有一絲陽元,那怎麼能行動,僵屍?哪有這樣的僵屍的,僵屍都是滿身幹肉,單單說外形就排除了,帶著疑惑,吳陽鬆開了手,小男孩還是跟之前一樣,滿目無神,慢悠悠走到廣場周圍,重複著向前走,走到花台邊又走回原位,一直重複。
吳陽和戴明宇陸續在不同地方抓了幾人,都是如此。“這絕對是錯覺,咱要不回去吧,大不了把上次騙小女孩的餅還了,咱不是得做善事,多求求菩薩保佑……”戴明宇依舊滿嘴瞎扯淡。“你跟我講講重明市的地形,還有所有宗教寺廟位置,總之,越詳細越好。”吳陽認真地對戴明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