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猛:“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夏珂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科比說過,我見過紐約每天淩晨四點的樣子,“姚猛把腳邊一個被踩扁了的易拉罐踢飛,驚得街角一隻鬼鬼祟祟的貓一聲尖叫,“我就想我從認識了你啊,每天淩晨兩三點的金街我特麼一眼都不帶落下的。”
夏珂笑笑,抹一把嘴角的血汙,“就說是你欠我的唄。“
姚猛隨口罵了句街,把軟綿綿的夏珂往自己身上又推了推,這家夥又小又薄的一個紙片人兒,分量卻一點不含糊,當真是死沉死沉。
人家還不滿意,“猛哥,我說你能不能削微再把腰立直點兒?您這彎曲度我特麼都要從你肩膀上飛出去了。“
“……我背了你兩裏地了行嗎夏哥?腰還能有就不錯了,你還挑剔我是直是彎?“
“我不挑剔啊,你是直是彎我都愛你。別說,你現在這姿勢還真不錯,適合我的使用習慣,流暢,舒服。“
“夏珂我求求你閉嘴吧。“
“好嘞——誒不行,最後一句話,”夏珂齜牙咧嘴,“不是,我這實在有點難受了,請問您車停在哪兒了到底是?”
“前麵拐彎了。我怕我停你們玩的那家會所門口讓人給我把電瓶偷了,我那明天還得送貨的。一個電瓶多貴你知道嗎?抄起來就好幾百,買一個電瓶我得送多少單?就你還總給我找事兒!”
“……”
觸及猛哥和他倆人的民生問題,夏珂識相地選擇閉麥。
這會兒的風有點冷了。
淩晨兩三點的金街,和白天相比,是另外一個世界。
有的動物晝伏夜出,人也一樣。有多少人在陽光下奔忙,就有多少人在夜色中覓生存。通常都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但一般夜也不太care白天懂不懂自己。另個世界進入休眠的深夜,這個世界剛剛開始活躍。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醉生夢死,紙醉金迷。
像吸血鬼在華麗的夜色中飛簷走壁,乍見陽光唯餘虛弱蒼白。
夏珂就是被一早的大太陽給晃醒的。
不,得說他根本也沒怎麼睡。他猛哥的小電驢電瓶倒是安好,可也沒剩了多少電,倆人拖一輛沉得要命的電動車好歹回到家,天色已經蒙蒙亮。也顧不得清理清理傷打理打理狼狽不堪的自己,一挨到床邊,就自動沉沉睡去。至於傷,皮肉而已,給它些時日,自然會得自愈。
夏珂對傷痛並不那麼敏感,這原也不是他第一次被打。他的痛感極高,這點皮外傷根本算不上什麼。
遺憾的是昨兒晚上這麼一鬧,眼看要到手的銀子打了水漂兒,這搭人又搭功夫的,竟是白忙活一場。
想到這一層夏珂額角的傷口就突突發難。
他按了按傷口邊緣,試圖能讓疼痛緩解一些。睡是睡不著了,這會兒渾身酸痛,索性坐起來,倚在床頭,點了一支煙。
日上三竿。這小地下室雖然昏暗潮濕,每天此刻倒也是能借那麼一個小時的光。小窗戶一半在地下,一半堪堪露出點地麵。一抬眼,哪兒有風景可言,偶爾能看到的除了人的鞋,就是狗的腿。
也不是沒有過,有的缺德玩意兒存心惡作劇,專門往他們玻璃上撒尿,一屋子臊味兒,氣得姚猛罵罵咧咧在屋裏轉圈。
可那又能怎麼辦呢。他們一時半刻,也躍不出這underground的生活。
夏珂吐出一串煙圈,拿過手機。
真不容易,這麼連跑帶顛大半宿,手機居然還安穩地在兜裏追隨著他。
好麼。微信這一堆的小紅點。
他先點開姚猛的頭像:我上班去了,冰箱裏有點剩菜,自己熱
然後就無非是些廣告號公眾號宣傳號經紀人公司的工作群,一律懶得看,自動點擊消除強迫症罷了。
點到最後,是葉愷琪發來的。
——沒死吧?下午三點,你公司一樓大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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