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方才還想著雲安親王的性子變了,如今看來,他終究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狠絕無情的鐵麵王爺。
雲安似看出沈念安的心思,啟唇道:“怎麼,擔心她?”
沈念安抿唇搖頭。
“公孫姑娘與奴婢非親非故,奴婢沒道理擔心她,隻是她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紀,萬一出了事……”
“那也隻能怪她自己命不好,這些年若非王府養著,她早就死了,而今也該好好報答本王的恩情了。”雲安麵無表情地接過她的話。
沈念安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
“王爺,她喜歡您。”
因為喜歡,所以最後若是知道親手將她送上斷頭台的人偏偏是所愛之人,這種痛才是刻骨銘心生不如死的。
雲安麵上怔了一下,露出了一抹不自然,但稍縱即逝,很快就恢複了熟悉的淡漠。
“她喜歡誰,並非本王可以左右,她待在王府這麼多年,比你更了解本王的性子,卻不懂得對本王避而遠之的道理,隻能證明她太傻。
既然她一意孤行,那無論最後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都怨不得本王,畢竟有些話,本王從一開始就同她說的很清楚了。”
這話乍一聽起來,似很有道理卻也沒道理。
好像隻要把話說清楚了便可以毫無愧疚之心的利用對方了,他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麼看來,公孫璃和玉箏公主都是一樣的人,天下之大,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一個雲安親王呢?
她也沒覺得這男人有何過人之處啊?
而雲安見她突然沉默下來,也沒心思去猜她到底在想什麼,擺擺手讓她退下了。
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想,他到底為何留下這個裴念念,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她那些小過錯呢?
大抵是因為她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吧。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他還從未在一個女人身上看到母親當年的影子,不懼於在人前賣弄她的小聰明,因為她就是故意要賣弄給別人看的,說起話來也是半真半假的參雜在一起,很難讓人覺出破綻。
這一點,無論玉漱還是公孫璃,都遠遠比不上她。
隻可惜了,她偏偏是個東離女子……
而已經離開書房的沈念安並不知曉雲安親王此刻的心思。
她若有所思的在院中走著,想了一路也沒明白他為何要對自己說那些話,索性搖搖頭不再深思。
既然他沒要她的命,那就說明她在他眼裏另有用處,且耐心等著便是。
這般想著,沈念安甩走腦子裏那些有的沒的想法,踱步朝自己房間行去。
豈料一打開房門,她便敏銳的察覺到有人來過這兒。
沈念安謹慎的在房中環視一圈,最終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封信。
打開後,上麵隻有簡短的兩個字。
“速走。”
她下意識回想起那日見到連淮翊時,他提醒過自己的話,心裏當即斷定這信是他派人送來的。
隻是沒想到這人的能量已經大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在雲安親王府來去自如而不被人發現。
虧她方才還想著雲安親王的性子變了,如今看來,他終究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狠絕無情的鐵麵王爺。
雲安似看出沈念安的心思,啟唇道:“怎麼,擔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