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時拿起望遠鏡的齊風找著女人,一個倒在人行道上的女人。
辭職蝸居在酒店裏的他已經用望遠鏡觀察女人好幾天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完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想繼續看下去。
人們從女人身邊切身而過,這條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不算少,卻沒一個人對倒在地的她施以援手,甚至有些人的腳直接透過她的身體踩在了地麵上。
奇妙的場景讓齊風皺緊了眉頭,他想拯救女人卻鼓不起半點勇氣。
妖怪。
見到女人的第一眼他就對女人身份就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至於原因則有兩點。
一是因為街道上來往的人群看不見倒在地上的女人,二是因為他的左眼。
外觀上看起來和普通人別無二致的左眼,實際卻是一旦受到魔能影響便會產生強烈地灼燒感,同時讓他看見一些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雖然對妖怪的記憶還殘留在十幾年前的幼兒時期,但最近灼燒感越發強烈的左眼不會騙人。
眼前的女人是貨真價實的妖怪,而且還是一隻力量強大到能扭曲空間的妖怪,其磅礴的氣勢甚至能讓他這種陰陽眼時靈時不靈的弱雞都能清晰地觀測到異樣。
“所以你辭職幹嘛?就你還想多管閑事嗎?你有什麼本事幫她一把?”
龜縮在酒店的日子裏,齊風經常自嘲式地勸自己放棄那個不著調的想法。
他確實想救走女人,但不是因為什麼波瀾壯闊的理由,而是他喜歡上了倒在地上的女人,從見到女人的第一刻起齊風就對她的身體戀戀不忘了。
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他覺得女人就是自己生命裏的那位從天而降的天使。
齊風根本找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女人的美貌,如果硬要說,他覺得禍國殃民對女人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了,那像他這種單身多年的獨狼那更是沒法心如止水了。
而想救下女人的第一步就是前往彼世,那裏是妖怪們生存的地方。
齊風確實有穿過阻礙前往彼世的可能性,但他何以見得能從妖怪的世界裏救下一個有極大概率是被某位大神封印在彼世裏的女人呢?
殘酷的現狀導致齊風一直在酒店裏掙紮。一方麵他覺得自己太弱了根本找不到救妖怪的方法,一方麵他又不甘平凡,他渴望著成為一個被日常所束縛的人。
齊風一直在等待這一天,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像個哈吧狗一樣每天在公司裏跑上跑下為了大幾千塊錢加班到十二點,為了讓老板開心在酒席上醜角一樣玩命地喝一肚子酒水。
他覺得這不對啊,從小讀了那麼多的書不都在告訴他是哪的接班人嗎?不是有一個神秘部門正等他一成年就請他去接前代大哥的班嗎?
他覺得自己就應該在某一天被老板叫出去站在門口痛批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車輛急促的刹車聲。
轉頭一看,一輛比老板那五十幾萬的寶馬豪華不知道多少倍的黑色豪車停在那裏,車上下來幾個黑衣大哥,墨鏡被早上六點的太陽照得錚光瓦亮。
大哥們排成一列,為首的那位和他熱切地握著手,告訴他老爺對他的考驗期已過,世界正在變異,他的未婚妻被搶走,現在隻有靠他的力量才能拯救。
然後在公司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他瀟灑地坐上豪車,一騎揚塵而去。
狂,拽,酷,炫。
故事的重點是所有人的眼光,是他在黑衣大哥們稱托下變得偉岸起來的背影,至於拯救世界和美人?確實沒想過。
其實齊風也明白,自己是找不出身上的優點了才愛去幻想,他是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偶爾會激活的陰陽眼也算是優點的話那他寧願不去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