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小秀的爹楊有田帶著兩個兒子串門子回來,看到的就是娘倆抱在一起掉眼淚的畫麵,楊家的幾個男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娘,我肚子餓了。”

六歲的楊小虎摸了摸幹癟的小肚皮,可憐巴巴的說道。

“小虎餓了?娘這就去煮粥。”

徐氏麻溜兒的擦了眼淚,穿鞋下了地。

“我家小秀肯定也餓了,娘給你煮白米粥去。”

聽說有白米粥,楊小虎的眼睛都亮了。

“娘,咱們也吃白米粥嗎?”

徐氏嚇的連連擺手。

“那可不行。你奶說了,這白米是給小秀熬粥喝的。”

小家夥失望的撇了撇嘴,卻懂事的沒有吵鬧。

很快,粥煮好了。

楊小秀的是半大碗白米粥,她分了一些給弟弟,其他人則是一碗有些稀的雜糧粥。

楊家人搬了張小炕桌,擠在楊小秀屋裏,和樂融融的吃了晚飯。

楊小秀喝一口白米粥,再夾一口芥菜疙瘩鹹菜,再喝一口粥,滿足的不行。

這種食物入腹的感覺,真美好呀。要知道,做鬼的這些年,她可真是一直在喝西北風呀。最慘的是,她喝著西北風,還要看著那個男人品嚐各種美食。

天黑的早,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閑話,便各自回屋,準備睡了。

小秀娘不放心她,硬是要再陪她一晚,楊小虎也跟了過來,美其名曰保護她們兩個女人。

“姐,你病著的時候做啥噩夢了?”

睡覺之前,被楊小秀拉著聊天的楊小虎好奇的問道,徐氏聽到兒子問,也湊了過來。

“姐夢到被人關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回不來了。姐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就嚇哭了。”

“那這噩夢是挺嚇人的。”

楊小虎似懂非懂的感慨了一句,便翻身睡了。

楊小秀聽到身邊親人平穩的呼吸聲,偷偷歎了一口氣。

她那糊塗又憋屈的一生,可不就是一場噩夢嘛。

她小的時候,老楊家還沒分家。奶奶理家是一把好手,把家裏的活計安排的井井有條。全家人都能勉強吃飽飯。

可是,自從分家後,她家的日子就一落千丈了。

她娘是別人口中的傻子,她爹和哥哥也都是老實沒主意的。她弟弟倒是聰明一些,卻整天和村子裏的壞小子一起偷雞摸狗不學好,後來,還跟人跑去鎮子上闖了禍,被人打斷了腿。

而她,膽小怯懦,又懶惰。

這樣的一家,想不過窮都難。

等到她爺和她奶去世之後,沒人幫襯著,她家就是村子裏最窮的人家了。

可就是這樣,她在娘家的日子,也過的很幸福。家裏人都疼她,活不讓她幹,好吃的可著她先吃。

她喜歡上了村子裏的劉水生。可是,那個劉水生卻當著村裏人的麵,嘲笑她又呆又笨又懶,跟她娘一個樣。劉水生後來和大伯家手腳麻利又能說會道的大堂姐訂了親。

而她,則和那個外來戶家的病秧子兒子周文訂了親,卻又在人家病重的時候,不厚道的退親了。

等楊小秀的爹楊有田帶著兩個兒子串門子回來,看到的就是娘倆抱在一起掉眼淚的畫麵,楊家的幾個男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娘,我肚子餓了。”

六歲的楊小虎摸了摸幹癟的小肚皮,可憐巴巴的說道。

“小虎餓了?娘這就去煮粥。”

徐氏麻溜兒的擦了眼淚,穿鞋下了地。

“我家小秀肯定也餓了,娘給你煮白米粥去。”

聽說有白米粥,楊小虎的眼睛都亮了。

“娘,咱們也吃白米粥嗎?”

徐氏嚇的連連擺手。

“那可不行。你奶說了,這白米是給小秀熬粥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