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著,她就直接說出所思所想:“墨兄生活得真是精致,吃穿用度無一不精,更可貴的是,不媚俗,反而雅致得很。”
墨雲清現在倒謙虛起來了:“賢弟過獎了,為兄就是在江南呆慣了,不知不覺養出一身嬌慣毛病,估計很難改正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亭子裏就坐。
林若曦看著古琴,笑道:“看來墨兄相當懂音樂啊。”
墨雲清眉毛一挑,否認道:“說來慚愧,為兄從小就是音癡,無論家慈怎麼教導,就是學不會宮商角止羽。”
若是林若曦仔細看他,就會發現他雖然說得語調輕鬆,還帶著自謙和調侃,但是在提到“教導”的時候,眼神分明是陰鬱的。
若是林若曦真能發現他此刻情緒的不對勁之處,或許會立刻提高警戒。
但是她當時正忙著欣賞古琴琴身上的花紋,錯過了他不自覺的感情流露。
她作為特種兵,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識貨。
她一眼就認出這古琴用料相當考究,而且有一定年份了,估計也是珍寶級的。
她識貨,自然更愛才,於是笑著對墨雲清提議道:“不知小弟可有耳福,能聽聽墨兄的弦歌?”
墨雲清哈哈一笑,又反複問了一遍:“你確定嗎?可莫要後悔。”
林若曦隻以為他在象征性地推辭,於是捧場更加熱烈了,極力表達了自己願意洗耳恭聽的願望。
墨雲清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落座,開始撫琴。
他本來就氣度瀟灑,容貌昳麗,當他撫琴的姿態一擺好,就更顯得風流倜儻。
林若曦欣賞著他的身姿,心中暗暗遺憾,可惜墨雲清沒有生在技術發達的現代,否則怎麼著也得讓他做個演員,讓普羅大眾都能通過傳媒感受到他的無雙容顏。
隻是當琴音響起,她想入非非的念頭就被驟然打斷了。
因為墨雲清彈奏得,實在是太難聽了!
是能夠驚飛鳥禽、嚇哭孩童的聲音,音色走調,而且不成音節,毫無章法,沒有半思音樂美感。
林若曦恨不得把耳朵捂上,以免魔音貫耳,但是誰讓當初是自己執意要求的,現在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隻好苦著臉,祈禱他趕緊彈完,好解放自己的聽覺。
過了一會兒,墨雲清才施施然地停了手,笑吟吟地看著林若曦,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怎麼樣?說了為兄五音不全,音韻不分,你偏不信,現在感覺如何?”
本來林若曦提議讓他彈琴,還打算恭維恭維他,可是聽完之後,她實在不能昧著良心誇出口。
她搜腸刮肚想找出一些辭藻安撫墨雲清,想了半天,隻訕笑道:“墨兄果然誠實得很。”
墨雲清忍俊不禁,麵上帶著愉悅的笑容,沒再捉弄她。
林若曦看著名貴的古琴,實在是覺得落入墨雲清手裏是暴殄天物,而自己好久不曾撫琴,也著實有些手癢。
墨雲清估計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刻又邀請她也彈奏一曲。
心裏想著,她就直接說出所思所想:“墨兄生活得真是精致,吃穿用度無一不精,更可貴的是,不媚俗,反而雅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