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自然的,但是她強忍著,把痛呼生生咽在了喉嚨裏,不過眼中仍然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
她還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常常因為恐懼而放聲大哭,非常吵鬧,一刻也不安生。
是主人教給了自己服從和依賴,是他警告自己不許哭鬧出聲,再疼也要忍著。
如果她壞了規矩,就會被狠狠地懲罰,久而久之,她早已學會了忍耐痛苦。
少年看著她的麵具,嗤笑道:“我當初就是看中了你這張臉,覺得能為我所用,沒想到卻是如此不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麵具女下意識想張口說“屬下知錯”,可是下頜已經被掰扯得無法發裏,聲音悶在嗓子裏,隻能輕聲地嗚咽幾句。
少年冷笑道:“我來京城這幾日,事務纏身,一直沒顧上驗收你這邊的情況。如今我才知道,你真是本事漲了不少。”
麵具女雖不能言,但心裏卻暗自發問,屬下做錯了什麼?
少年一字一句道:“迫害賢王妃、要挾賢王宛妃、慫恿裴妃給皇帝老兒下毒,這就是你籌謀已久的妙計?”
他冷諷道:“看來你也就臉尚可一看了,這般頭腦,愚不可及!”
麵具女老老實實地不再試圖開口,而是迷蒙著淚眼,努力聽主人訓斥。
少年道:“你難道不知賢王妃早已和離、對葉無痕的重要性微乎其微?你難道不知宛妃才是葉無痕心尖上的寵兒,拿捏她遠比謀害賢王妃容易得多?你難道不知裴妃對皇帝癡心一片,根本就是撬不開的鐵桶?你把別人都當做傻子嗎!”
麵具女聽著他的數落,每聽一句,眼睛就眨巴一下,似乎有些茫然。
聽到最後一句,她恐懼地瑟縮了一下。
很久沒有見到他生這麼大氣了。
難道自己的計謀真的毫無作用、愚不可及嗎?
難道自己故作聰明,反而壞了主人大計?
麵具女心頭立刻湧現出濃濃的愧疚,畢竟不管怎麼說,主人永遠無錯。
是她莽撞,行事漏洞百出,惹主人生氣,自己真是罪大惡極。
少年冷笑道:“是我太高估你了……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若是這番弄巧成拙,引起葉無痕和那皇帝老兒的疑心,你猜我會把你如何……?”
麵具女木木地看著他,心裏被愧疚和自責淹沒。
或許是她輕敵了,把事情搞糟,還要讓主人收拾爛攤子……
少年笑著湊近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麵具女立刻頻頻搖頭,眼神裏浮現出驚恐的情感,哪怕暫時不能表達,仍是渾身寫滿了抗拒。
少年輕笑著觀察她的反應,似乎覺得略微滿意了些,又伸出漂亮幹淨的手,扶住麵具女的下頜,隻輕輕一動,伴隨著又一聲脆響,原本錯位的關節再度複原。
麵具女得了說話的自由,不顧疼痛,立刻拜倒,口中連連說著求饒的話。
她隻希望能平息主人的怒火,為此,她甘願做一切事情。
少年冷眼瞧著她,唇邊泛起一絲冷酷的微笑。
疼痛是自然的,但是她強忍著,把痛呼生生咽在了喉嚨裏,不過眼中仍然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