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看著氣呼呼的吱吱,抿了抿嘴,將笑意忍了回去。她伸手,卻是第一次將吱吱抱在懷裏,柔聲給她解釋什麼是森林,樹木又是什麼。
吱吱的聲音微微有些僵硬,但卻依舊軟軟的,米穀抱的時候感覺自己在抱一個大型的棉花糖一般,徹底不願撒手了。反正吱吱本身其實是器靈,所以根本就沒什麼重量,哪怕米穀抱上一天都不會覺得累。
青澤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發覺自己失寵了,原本米穀都是牽著他的手走在他身邊,現在卻一心隻抱著懷裏的娃娃給她講故事。
而且,青澤的目光剛剛停在洞府之靈身上,就看見那個小娃娃身體猛地一震,眼眶裏瞬間充滿了水汽。米穀一轉頭便發現懷裏的小可憐要哭不哭的,眼睛微眯,轉頭就看了另外三個人一眼。
青澤急忙收回目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米穀看了三人半天,沒有發現罪魁禍首,隻能軟著聲音哄著吱吱。
而且他現在連冷凍視線都不能用,唯恐把那小娃娃給嚇到!
從島外看,那塔似乎並不遠,但眾人一直走到晚上,都沒看到一絲塔身的影子,便隻得原地休息。
米穀也把一直抱在懷裏的吱吱放了下來,經過這一天,吱吱似乎也是對於她放下了戒心,不再抗拒其他人的靠近。
若羽看著米穀一路耐心的哄著那個娃娃,不由感慨道,“米穀以後肯定是個好母親。”
米穀揉著手臂的動作猛的停住,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若羽,也不說話。不一會若羽便被她的表情看的寒毛直立,轉頭三兩下爬上一棵樹,便不敢下來了。
惱羞成怒的米穀太可怕了,看上去跟師叔好像。
米穀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一臉青澤式微笑將若羽嚇個夠嗆,她微微側過頭,就看見自家師父坐在一棵樹下,閉目養神。
若羽已經爬上樹,而吱吱也已經窩在火堆旁睡著了。看了一圈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米穀便悄悄的走到青澤身旁。
青澤感覺到身旁熟悉的氣息,雖然心裏還在生悶氣,但卻還是習慣性的睜開眼。他微微側過頭一看,米穀就趴在他胸口仰著頭看他。
看起來……就好像在索吻一樣。
青澤眼神微微發暗,目光快速的在米穀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掃過,卻很快克製住,“怎麼了?”
米穀笑了笑,眉眼都彎了起來,“沒事,就是想呆在師父身邊。”說完她做了一個委屈的表情,“不可以嗎?”
青澤無奈的看著她,然而米穀卻一直保持著那個表情,一直到青澤開口同意,她才一下子變成了得意洋洋的表情。
青澤也不惱,恰恰相反,他很喜歡米穀這樣恃寵而驕的小表情。青澤伸手將米穀安穩的抱在懷裏,低聲道,“睡吧。”
米穀順從的躺下,半晌眨了眨眼,目光看向青澤頭頂的樹葉,語氣裏有著一絲遺憾,“可惜了。”
“恩?”
“如果沒有那麼多葉子就好了。”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躺在青澤的懷裏,看著天空的月光,然後對青澤說一聲,今晚的月色真美。
青澤微微抬頭,看著頭上層層疊疊的樹枝,半晌卻是一聲輕笑,“今晚月色很美。”
他收回目光,低下頭,卻是輕輕在米穀的唇角親了一下。
“睡吧。”
米穀……米穀呆呆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