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藥粉,灑落在略顯猙獰的傷口上。
陶璟西配合的嘶了一聲。
李嘉和聽到他呼痛,抬起眼眸,腦海裏便浮現他幼時哭唧唧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一點小傷罷了,值得你呼痛?”
陶璟西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反駁道:“我可是定國公府的嫡子,從小一堆仆人伺候著,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嚴重的傷?我呼痛很正常。”
“……”
如此嚴重?
李嘉和無話可說。
如果陶璟西受的這點傷能夠用嚴重來形容,那麼,當年他跟在阿九身邊,看著阿九每次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時,那些傷應該怎麼來形容?
而且,李嘉和也受到過不少傷。
無論是阿九,還是他受到過的傷,都要比陶璟西這點傷嚴重多了。
李嘉和懶得說陶璟西。
在李嘉和眼裏,他曾經照顧過小時候的陶璟西,深知這位的少爺脾氣。他若說這傷嚴重,那便嚴重吧,否則以陶璟西斤斤計較的性子,定然會爭論不休。
他可沒那麼多的精力應付陶璟西。
是以,李嘉和垂下眼眸,扯下衣衫的一角,給他包紮。
陶璟西眼裏飽含笑意,望著李嘉和的動作:“你讓我想到小時候的一位故人,我每次受了傷,他就是這麼幫我包紮的。”
“……”
李嘉和動作一僵。
包紮完,他鬆開陶璟西的手。
陶璟西則把包紮過的手放在燭光下瞧,盯著打結的位置,微微失神。
待反應過來,雙目則落在一襲紅衣的李嘉和身上,輕佻地道:“你這樣穿,像極了成親時的新娘。可惜的是,我今日的衣衫,與你不搭。不然,我穿一身同樣顏色的,就是妥妥的新郎了。”
李嘉和輕咳兩聲,沒注意到陶璟西眼底的認真,隻當做他在開玩笑:“我知你素來行為不受管束,但這樣的話,斷不可再說!你我同為男子,這番話在我麵前說說,我就當作是一番戲言,聽聽就過去了。隻是你這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再傳揚出去,我的名聲被你連累沒關係,但定國公府的百年聲譽就會毀了。”
陶璟西不以為然。
他能跟容淵成為好友,身上多少都是有相同之處的。
比如說,他們都不懼世俗,不受管束。
甚至乎,有些思想和言論,更是讓世人無法接受。
陶璟西濃眉微揚:“名聲算什麼?又不能吃,不能用。不過嘉和你都說了,你無所謂被我連累名聲,那麼相反的,我也無所謂定國公府的名聲。”
李嘉和被他看的極不自然,移開視線,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雕花窗口,低聲嗬斥:“胡鬧。”
陶璟西就知曉他會這麼說,不在意的輕笑出聲:“將來啊,我一定要娶一個像嘉和這樣好看又體貼的妻子。”
“……”
兩人靜默無語。
陶璟西見李嘉和氣惱,便不再戲弄與他,想到他今晚出現在這裏,驚喜之餘,也沒喪失理智:“嘉和,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在做什麼事?”
李嘉和想到還要完成的事,本來有些孤立無援的境地,在看到陶璟西時,忽然生出了光亮:“或許,你能幫我。”
有定國公府幫忙,他想要運送糧草到邊關便會容易一些。
陶璟西也不拒絕,反倒拍了拍胸脯:“嘉和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若有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幫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