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張信紙遞過去。
房卿九接過。
小太監知曉不能多說,言簡意賅道:“具體的公子都寫在上麵了,房小姐,小的不能離開太久,行先走一步。”
衫寶對他揮了揮手,小聲道:“走吧。”
房卿九見這時候沒人,便去到燈火明亮處,攤開信紙一看,上麵都是李嘉和在雍州部署好的勢力。
衫寶看不懂:“這些標記出來的都是什麼?”
將信紙揉成一團,房卿九不敢隨地扔掉,暫時收藏在身上。
嘉和懂她。
他讓人傳遞消息進來,是清楚房卿九要保馮無邪兄妹,所以提前將雍州城內的一切都部署好。剩下的,房卿九隻要想辦法順利的出宮,與他會麵了。
嘉和沒有妄動,就是在等她下命令。
但是房卿九想了想,僅憑隱藏在雍州城內的人數,還不足以與王牤抗衡。
她需要更多的人。
懷著心事,房卿九一路沉默的往玉華宮走。
衫寶見她神色嚴肅,猜到有事要發生,便沒多嘴。
阿九思考事情的時候,最是嚴肅,她也不敢開口打擾。畢竟能夠讓阿九發愁的事情,都是大事,萬一她開口把阿九的思慮打斷,阿九肯定生氣。
就在房卿九想著怎麼召集更多人馬時,幾個小太監的談話,傳入耳朵。
“皇上去玉華宮了。”
“我聽我一個在榮公公身邊伺候的老鄉說過,玉華宮那位公子的隱疾沒問題了,皇上挑在七夕佳節過去,顯然早有準備。”
“那位公子極美,我曾遠遠瞧過一眼,別說皇上動心了,就是天下間不少兒郎見到也會動心。”
“真想去玉華宮伺候……”
“……”
衫寶拉住房卿九的袖子,瞪圓著眼睛。
她料定容公子不會屈服,可如果長孫月驪早有準備,弄點什麼玩意兒,那容公子的清白之身不就保不住了嗎?
“阿九……長孫月驪這是想要在你之前把容公子給睡了啊……”
房卿九的手下意識半握成拳,眼中蘊藏著滔天怒意。
她的小郎君,她還沒睡,什麼時候輪到長孫月驪了?
而衫寶說的話,怕是沒錯的。
長孫月驪一直想要得到容淵,偏偏容淵態度冷淡,不給回應。若長孫月驪想要得到他,便隻能夠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衫寶小心翼翼的盯著房卿九的麵容,她感覺到了,阿九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像極了容公子不怒自威之時。
她閉上嘴,不敢再說下去,隻問:“阿九,現在應該怎麼辦?”
房卿九沉默。
她在發愁。
想要打亂長孫月驪的好事,就必須要有一個聽上去很完美的借口,關鍵在於,她現在找不到借口。
鏡之啊鏡之,你可得堅持住,再等等啊。
……
玉華宮內。
長孫月驪從進來後,便坐在一邊。
容淵狹長的眼眸眯起,看了一眼窗戶上倒影出來的道道身影,他是吃了藥,以至於武功暫時無法恢複,不過他的警惕並未降低。
長孫月驪來時,分明帶了很多侍衛,並且此刻,就圍在玉華宮門外。
至於疏風,怕是被製服了。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長孫月驪,薄唇勾起譏諷的弧度。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容淵聞到的時候,腦海都為之晃神,也幸虧他自製力夠好,才沒有被這等迷惑人心的藥物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