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衫寶忽然看向蘭茜,她是阿九身邊最親近的丫鬟,所以阿九有什麼變化,她是最清楚的:“蘭茜姐姐,我還沒來阿九身邊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阿九的性情跟以前有很大轉變?”
“……”
蘭茜心裏一緊。
難道衫寶發現了什麼?
要說小姐的轉變,那可就大了。
從小姐醒來,無論是性情還是平日裏吃穿用度上,都有了很大轉變。那種感覺,就好像臉是那張臉,裏麵的靈魂已經不是了。
蘭茜不動聲色的望著衫寶。
她想,衫寶應該就隻是單純的好奇,也沒有壞的心思,畢竟一直以來,衫寶跟在小姐的身邊都沒有做出對小姐不利的事情。
僅憑這一點,她就可以判斷出來,衫寶沒有不好的企圖。
不過此事不能瞎說,要是她跟衫寶說了小姐的奇怪之處,再被有心人聽了過去,給小姐招來麻煩怎麼辦?
尤其是現在的房府,每一個都對小姐抱著不善的目的,一旦得知這件事情,肯定會借此機會大做文章。
於是蘭茜笑了笑:“當然沒有了,我從小到大跟在小姐身邊,她的變化,我是最熟悉的。”
衫寶半信半疑。
深夜,安靜的隻有晚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房卿九睜開眼。
她翻身坐起,看著房內的黑影。
顯然,從衣著和舉止來看,對方不是容淵,因為容淵每次來她的閨房都會不加掩飾,光明正大的。
而眼前的人,身上穿的是夜行衣,明顯是刻意做了一番遮掩的。
月光從小窗灑落,照的那抹身影異常高大。
那人沒料到房卿九的警覺程度如此之高,看見房卿九坐在床沿處時,怔了一瞬,眼底有一絲被抓住的狼狽。
房卿九盯著他的身形打量,覺得熟悉,試探的喚出一個名字:“馮無邪?”
黑影的身體一僵:“……”
她更確定了:“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三更半夜出現在我閨房,是想要偷香竊玉?”
馮無邪見被她認出來,也不好再裝下去,隻好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容顏:“我來,是想要取回故人的東西。”
房卿九明白了。
她從枕頭下拿出玉笛,嘴角一勾。
她差點就忘了,馮無邪是見過這玉笛的。
當年他還是小蘿卜頭的時候,她時常去將軍府溜達,他是將軍府嫡子,自然見到過。
房卿九站起身,將玉笛藏在身後:“我說過,這東西我喜歡,我喜歡的東西,那就是千金不換。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那就是你可以打贏我,再把東西拿走。”
馮無邪:“……”
他見過房卿九跟容淵動手,說實話,他的身手能夠列入高手之列,但還沒能力跟他們二人較量。
想要強行從房卿九的手裏把東西搶走,那是沒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才會半夜溜進房卿九的房間,希望她沒有那麼高的警惕性,能夠把玉笛偷走。
如今看來,是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房卿九走回床沿坐下,摸了摸睡在一旁的桂圓,開口趕人:“你要是沒什麼事,還是趕緊離開吧,畢竟你離開的太久,會被人發現的。”
“……”
這倒是沒錯。
馮無邪在蘇州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盯著。
她重新掀開被子,輕飄飄的道:“你被人發現沒什麼,可如果被人發現了我,給我惹了麻煩,那就不太好了。你知道的,我這人小氣,誰拉我下水,我就讓誰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