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世。
握著劍身的手,逐漸收緊。
前世,她就是手持這一柄劍,一路殺伐,血債累累的入了皇城。
隻是……清世怎麼會到了小容淵的手裏?
感覺到危險逼近,房卿九也沒有多餘思考的時間,她一手握住劍鞘,一手拔出跟隨她多年的清世,劍身通體泛著寒光,倒映出她微微上挑的眉眼。
房卿九邪邪一笑,動作漂亮的挽了個劍花。
馮含枝跟疏風相互照顧,眼看著越來越落下風,還大大小小的受了傷,而跟隨馮含枝的一群護衛大多喪命,眼看著還剩下一半的黑衣人,兩人眉毛擰成一團。
縱使身死,他們也要在臨時前拉上幾條命陪葬!
對比處境艱難的兩人,房卿九這邊卻清世在手,如有神助,應付起來絲毫不吃力,於是黑衣人也把消除掉容淵身邊第一人的位置落在了房卿九身上。
房卿九重活一世,還未曾如此酣暢淋漓的打過。
容淵知道她手癢,所以把一切都交給她來解決。
她的動作越是流暢,眉眼越是飛揚,就說明她的心情越好。
待解決了一波人之後,房卿九見疏風跟馮含枝危機重重,立即飛身過去,一劍砍在黑衣人的手腕,鮮血噴出,使得他們手中的短刀落地。
房卿九站立在兩人麵前,看似瘦弱的身體,散發出強大到令萬物想要臣服的氣勢。
疏風捂著流血的胸口。
馮含枝剛剛中了一掌,胸口悶悶的吐出一口血。
秋風涼爽,吹動房卿九的衣角,吹動她高高豎起的馬尾,那張小臉白玉嬌美,眼神睥睨狂傲。
隻見她持劍而立,細眉輕挑,對著剩下的人勾了勾尾指,語調鬆快:“弱雞們,一起上!”
疏風錯愕:“……”
馮含枝無語:“……”
她從未見過如此張狂之人!
但,房卿九有張狂的資本。
剩下的黑衣人互相交換眼神,手中握緊的短刀緊了又緊,再看地上死去的同伴,心生懼意。
馬車內,容淵雙眸鎖定住房卿九的身影,眼眸深處,點點笑意浮現。
他幼時聽聞,房卿九在邊關曾有以一敵千的事跡,這段傳奇,在世間流傳已久,直至薑延繼位,到如今民間都還在流傳。
如今親眼一見,雖場麵不足千人,但這般意氣風發的房卿九,讓他忍不住心神為之震動。
房卿九冷眼審視著遲遲沒有動作的黑衣人,皺了皺眉,催促道:“我說,弱雞們,一起上,難道你們都沒有聽清楚嗎?還是說,你們怕了我?”
弱雞們:“……”
“來啊,別慫!”
弱雞們默契十足的往後退:“……”
房卿九不爽了,想她一介女子,都有此番骨氣,怎麼這群人還磨磨唧唧的。
她擰了擰眉,持劍一指,劍尖對準其中一個黑衣人,挑釁道:“我說,你們身為殺手的尊嚴不要了嗎?”
“……”
弱雞們繼續往後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房卿九的視野之中。
房卿九正打的過癮,見狀當即不爽。
這他麼也是殺手?
怎麼現在的殺手素質這麼菜了?
“他們並非真正的殺手,應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暗衛組織,他們走,是因為他們還要活著回去,跟他們的主子複命。”
容淵抱著桂圓,步履優雅的從馬車下來。
房卿九對這個解釋還算滿意。
疏風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再看房卿九的目光,變成了欽佩,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感謝房公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