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卿九笑了。
沒錯。
她就是有史以來最最離經叛道的人。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評價上輩子。
說功,她有。
說過,她也不少。
總之,可以說她大惡,也可以說她大善。
而離經叛道這四個字,則是對房卿九上輩子最完美的詮釋。
看著說書先生盤子裏的銅板越來越多,房卿九暗讚說書先生聰明,早知道她的名頭這麼賺錢,她也學學說書先生,還能夠賺上一大筆。
看完熱鬧,房卿九原路返回。
忽然,一道人影拉過她,意識到男女有別之後,又立刻鬆開了她。
房卿九疑惑的看向房至宜。
房至宜走得有些急,看樣子是剛從衙門出來,他往周圍望了一圈,發現一群人躲在暗處時,對房卿九道:“什麼都別問,跟我走。”
房卿九覺得他的話可信,便跟著走了。
房至宜對鎮上十分熟悉,也知道那條路能夠最快回到巷子裏。
他在府衙聽到一個跟芸姨娘沾親帶故的官差說,王媒婆跟芸姨娘花大價錢請了幾個殺手,又想起來今早看到房卿九出來,因此府衙的事情一結束,便立即找到房卿九,希望能保她一命。
可既然是請來的殺手,又豈是房至宜能阻止的。
兩人剛走進巷子,就被三個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攔住。
王媒婆養了一段日子,身上的傷都複已原,她跟芸姨娘跟上來:“死丫頭,上次是你運氣好,這一次,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活著!”
芸姨娘拉著王媒婆,站在遠處,用手給她順著氣兒:“娘,您別跟這丫頭生氣,你我且站在一邊,看她怎麼被千刀萬剮!”
王媒婆冷冷的笑著,眼中狠毒乍現。
房卿九不以為然。
該說她們母女是蠢呢?還是蠢呢?
惹誰不好?
偏偏來招惹她!
王媒婆見房卿九跟房至宜站在一起,氣道:“好啊,我就說你們是一夥的,你們根本就是合起夥來害我,既然你們今日都在這裏,那就把命留下吧!”
房至宜:“……”
他能說跟房卿九沒關係嗎?
房卿九覺得房至宜人品倒是不錯,她也知道房至宜是一介文弱書生,能夠跑過來跟他通風報信,還沒有把她一個人丟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房至宜雖然不想死,但也不懼。
房卿九對著他擺了擺手,霸氣側漏:“你,站一邊去。”
房至宜:“……”
房至宜身姿筆直,站定不動。
他好歹是男子,危難之際,怎能讓房卿九一介女子獨自麵對?
房卿九蹙眉,見房至宜杵在原地不動,幹脆伸出手,一把將他推開,眼風一凜,氣勢乍現:“我最討厭不服從命令之人。”
房至宜:“……”
不知為何,他在房卿九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上位者領袖的信服力。
一旦她說話做事,就會莫名的讓人想要服從。
他回想起房卿九那夜輕鬆解決四個大漢的場景,乖乖的站在一邊,爭取就算不能夠站出來保護房卿九,也堅決不拖他人後腿。
再者而言,房至宜的處境,實在不適合一頭熱血強出頭,最好的辦法,就是獨善其身。
他忍不住想要幫她,或許是因為……她叫房卿九。
沒了房至宜站在一邊礙事,房卿九嘴角上揚,一甩衣袖,覺得還是男裝打起架來方便,她掃了一眼站的遠遠的王媒婆跟芸姨娘。
對於前來送人頭的蠢貨,她一定會讓對方體驗到死亡是什麼滋味。